周醒犹自在兴奋之中,道:“那姓齐的侍卫初时还不服气,直待铁兄一箭射落他的箭,这才教他们全部心服口服!”他本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铁骥压服众人,却也是为摄政王挣了脸面。回想当时铁骥悬身马腹之下避无可避之时,竟将接来的一支箭反射回去,正正在半空中将齐帜射来的最后一箭断做两截,仍是觉得兴奋不已。
莫愁这却未曾目睹,亦不知其中的难度,却只对周醒的话陡生警意:“难道他们还有什么不服?”铁骥好歹是摄政王带去的人,对他不服,岂不是对摄政王的挑衅?
田七一直不曾说话,这时才冷冷道:“自然不服。这些人多半立有战功,且有官阶在身,又自恃功夫出众,个个心比天高,哪有那么容易服人?”
莫愁又惊又怒道:“难道他们敢对殿下不敬?这些人大半不都是腾龙伏虎军中之人么,怎么敢对殿下不敬?”
田七周醒对看一眼,心想莫愁毕竟是个女人不曾上过战场,于这些事难以弄得明白。腾龙伏虎军不错是陆韬手下,陆韬不错是摄政王的亲信,但腾龙伏虎军中却有许多人只知陆大将军而不知风摄政王。因为整日里与他们摸爬滚打同骑同射的是陆韬,与他们冲锋陷阵同生共死的也是陆韬,摄政王对他们而言只是个尊号,反而远了一层。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不少人并非腾龙伏虎军中人,那更是难以驯服了。虽然表面上个个都是王爷殿下的声不离口,但骨子里的桀骜他们又怎会看不出来?对这些人,若拿不出真本事,仅凭一个头衔是压不服的。
莫愁却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恼怒道:“别人也就罢了,陆韬是如何带军的?连他用出来的人也敢不把殿下放在眼中?”
田七正在想如何解释,铁骥已经叹了口气道:“所以古往今来,带兵之人多有功高盖主的嫌疑。其实哪里是他们的功劳太大,而是带兵久了,军中只知有将令,不知还有皇上。”
这话宛如火上浇油,莫愁立刻转向他:“你难道说陆韬要反?”
铁骥一怔。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谁知莫愁怎么扯到“反”上来了,连忙道:“我,我不是说陆将军有什么反心,只是历来打仗的是将军,不是皇上……”这其中道理本来微妙,他又不善言辞,一时无论如何也说不明白。
莫愁哼声道:“你技压群雄,这许多人没一箭射得中你,很得意么?”
铁骥知道跟她讲不通,何况一见她便格外笨嘴拙舌,更不是对手,当下低头道:“他们都是射箭好手,只想着取致命之处,或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