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板着脸道:“子丹身体不适,太平侯也是病体初愈,都不宜劳累。”心里暗想,跟我打哈哈,看谁能沉得住气。
王皙阳略略沉默片刻,道:“实不相瞒,皙阳本意送茶之后便去殿下府上拜见,既然殿下也在此,皙阳也就不到府上打扰了。”
李越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道:“听太平侯的意思,似乎有什么事要找本王?”
王皙阳苦笑道:“殿下饶了皙阳吧,别再兜圈子了,皙阳要求见殿下,无非是为运晶石入京修路一事。”
他这一服软,李越倒真不好意思再逼他,唔了一声,道:“太平侯消息倒也灵通,本王早朝时刚刚下旨停修驿路,太平侯这会就知道了?”
王皙阳垂头道:“是。皙阳不敢欺瞒殿下,的确是早朝一散就去打听了消息。”他方才满面春风胸有成竹,此时却是一脸凄惶战战兢兢,简直判若两人。李越明明知道他的变脸功夫,还是忍不住要心生怜悯,干咳了一声道:“打探这些做什么?虽说运晶石之事由你而起,本王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不必心虚。”
王皙阳低声道:“殿下难道真要停运晶石?”
李越斜瞥他一眼,道:“本王已经下旨,难道还是假的?”
王皙阳微垂着头,眼珠却转了转,道:“殿下是对晶石不满,还是听了周凤城之言才要停运晶石?”
“嗯?”李越眼光扫过去,“周凤城怎样?”
“周凤城对殿下摄政一向不满,尤其对羽亲王不敬,所以对于运输晶石之事极力反对。依皙阳看,羽亲王为先皇护驾身亡,其功超众皇亲之上,另修陵墓理所应当,殿下大可不必为外人所动……”
李越冷笑一声打断了他:“太平侯,本王近日听了个故事,不知太平侯有没有兴趣听听?”
王皙阳怔了怔,也只好道:“皙阳洗耳恭听。”
“听说古代有个帝王极想攻打临国,但两国之间山峦重重,路途崎岖,大军难以行进。这个帝王叫人在两国交界处的山中雕了一尊巨大石牛,牛尾下放了一堆金子,时候一久,便有人传说这是一尊会排金子的神牛。临国之王听了传说,极想得到这尊神牛,但石牛巨大,无法在山路上搬运。临国之王遂兴全国之众,将山路拓宽,以十马拉车,将石牛运回本国……”李越故意停了停,道,“太平侯,你猜这临国之王最后怎样了?”
王皙阳面色已经微微有些变了,强笑道:“皙阳愚钝,猜想不出。”
李越冷笑一声,道:“这临国之王以倾国之力开辟运石牛之路,次年便被灭国了。”
柳子丹讶然道:“灭国?”随即憬然,“不错。他开辟的运牛之路正可令敌军长驱直入,一份贪婪之心,却是自掘坟墓。”
王皙阳额上已经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