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仙瀑,飞鹤,灵兽……群峰之间,有河流流淌,两岸之间,悬崖的峭壁上,落英缤纷。
轩辕宫。
宫殿之下的部落,是公孙氏族居住的地方,而群峰中的洞**,也栖息着一只又一只被驯服了的妖族。
巨大的鸟兽划过水面,碧波荡漾,孩子们在河边嬉戏玩耍着,怡然自得……如果不是一道号角声破坏了此刻的宁静。
妇女们忙着把自己的孩子都带回家中,而部落内的男人,则是纷纷赶往山上的宫殿,与此同时,洞中栖身的坤部妖族门,也驾云而去。
轩辕宫外的广场上,公孙氏族的战士们排列成阵形,一边的妖族们虽说无法做到队列整齐,却也尽量地站得错落有致。
他们,它们,尽量安静,只因为宫殿大门处所站着的,是此间的皇者,冠以轩辕之名,是天下共主的后代……轩辕铁心。
“拜见宫主!”
“拜见宫主!”
即便外界人族已经有了一朝一朝的皇帝,但他们,它们依然心甘情愿地,承认他才是真正的皇。可……轩辕已经不再以帝自称。
“你们可知,我为什么要着急尔等?”轩辕铁心的声音落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这是当今世上,功力第一之人。
下方交头接耳,这声号角,名为‘惊天号’,唯有宫内出现重大事情,又或者需要轩辕宫出征之时,方才会奏响。
“回宫主,属下们……不知。”
“本宫主,今日要处罚一人。”轩辕铁心冷着面,扫过了低下所有的人与妖,“我所处罚之人,是我的女儿,轩辕夕若!以及……我本人!”
“什么?处罚公主?这……不知所谓何事?”低下人纷纷站出。
“龟千一!”轩辕铁心一挥衣袖。
顿时,妖群中一名头发灰黑灰白的老者脸色颇沉地走了出来,他掀开了剩下的袍子,跪了下来。
“我来问你,出征异魔,凡我轩辕宫子弟,阵前逃离者,该当何罪?”轩辕铁心沉声问道。
“回禀宫主,论罪当…当斩。”龟千一低着头,声音似乎有些虚。
不知道轩辕铁心为何突然说起这件事情……但不少人似乎猜到了什么事情——数月之前,轩辕宫出征了一次大规模的异魔侵入,这一仗战况异常的激烈,轩辕宫这边甚至伤动了根基,元气大伤。
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族内一些年轻的战将以及妖族,私底下逃离……事后,异魔荡平,而这些逃兵也纷纷被抓了回来。
论日子,这一批逃兵,差不多是时候要问斩了。
“我再问你,私下释放宫内罪人,又该当何罪!”
“论罪…论罪……”
“说!”
“论罪当…当撤去力量,受雷击之刑,若然情节严重着,需在雷击过程中,同时接受鞭打……”
“很好!”轩辕铁心点了点头,随后跨步而出,一步步走下台阶,“轩辕夕若私下释放逃兵五十七人,三十九妖怪,现罚雷击九十九,蛟鞭九十九之刑……来人,上刑!”
“宫主三思,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上刑!金甲战将听令,上刑!违者,逐出废除修为,逐出轩辕宫!”
“宫主三思,三思啊!夕若公主年纪尚幼,受不了此等刑罚啊……”
“把人押出来!谁也不可求情!”
宫内,数名金甲战将,把一名脸色憔悴,不过上十二三岁的少女押出……缓缓押去了处刑台上,被绑在了一根龙柱之上。
“上刑!”
顿时,天空一闪,一道巨大雷霆劈下,此乃轩辕宫内秘宝所释放之神雷……巨大的雷霆劈落到了少女的身上,顿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广场。
与此同时,一名执鞭人缓缓走上处刑台上,他手中长鞭乃是抽取海外蛟龙长筋特别制成,打人时能直接鞭笞神魂,痛入心扉。
“公主……得罪了。”
长鞭狠狠鞭笞在少女的背上,顿时让这娇嫩的后背皮开肉绽……她在雷霆劈打之后神志已然不清,如今蛟鞭再打,顿时痛醒过来。
雷击,鞭打,雷击,鞭打,一道道惨叫的声音在广场之上响起……不管是公孙氏与坤部妖族,此刻纷纷别过脸去。
轩辕铁心的意志不可改……夕若公主调皮却可爱,心地善良,受众人所喜爱,但在轩辕铁心的威严之下,众人与众妖智能痛在心中。
雷声不断,惨叫声也不断,时间一刻比一刻难过……那被绑在龙柱之上的少女,此刻已经被折磨得不似人型。
终于……少女坚持不知了,无论雷霆如何劈下,无论蛟鞭如鞭笞,也依然没有了反应。
“够了!九十九,够了!宫主,已经够了!”下方众人,众妖族纷纷跪下,老泪纵横,“宫主,停手吧!”
终于第九十九的雷击劈完,第九十九次的蛟鞭也已经打完……那手持蛟鞭之人,也直接跪在了处刑台上。
只见轩辕铁心冷哼了一声,“现在撤去轩辕夕若轩辕之名,打入愁鹰涧十年!”
说罢,轩辕铁心,一挥衣袖,走入了那冷清的轩辕宫大殿当中。
……
愁鹰涧是轩辕宫用来关押重犯以及作恶极多之妖的地方。这里,所有的修为以及妖力都无法使用,好需佩带着脚镣以及手铐,每日受冰河浸泡全身之刑。
夕若从处邢台下来之后,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养好了外伤,便开始承受着冰河的浸泡。
寒冷彻骨,被禁锢了轩辕皇家的力量,与普通人无疑……少女几乎每一天都九死一生般地从冰河当中被拖着出来。
她住在了仅有一张石床的山洞之中。
“公主,公主,这是用血参熬的药汤,喝了吧,可以驱寒的。”
初初醒来,夕若哆嗦了一下身子……又一次在冰河当中因为寒冷而失去了意识,被看守者拖回来了洞。
看着冒着滚滚热气的药汤,一种想要捧起来直接喝光的冲动,几乎让她快要失去理性,“龟千一,我爹爹说,这十年不允许任何人来见我,更加不许以任何的方式善待我。这一年,外边看守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被处罚的还少吗?”
“老奴都这把年纪了,宫主要罚,还能真的把我抽筋扒皮不成?”龟千一坐了下来,苦口婆心道:“公主,你这脾气实在和你爹一样。这十年冰河泡下去,就算你是皇家血脉也坚持不住的啊。听老奴的吧,把药汤喝了。”
夕若摇了摇头,直接躺下,转过身去,“你真的想要帮我,就走吧,让我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龟千一叹了口气,看着渐渐变凉了的药汤,唉声叹气道:“公主,你后悔放了那些罪人吗?”
“有什么好后悔的,放也放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后果。”夕若低声道:“他们本来就不是上战场的年纪……轩辕宫又怎样了,是谁规定了轩辕宫的子弟,就必须要受这种宿命之苦?他不放……我放!”
“公主,其实你父亲每处决一人,心中也在滴血。你当他真的忍心看着那么一张张年轻的脸容,就这样背负着宿命,葬身在异魔的口中?”龟千一叹气道:“但这是铁例,你爹他…他也是身不由己。他不能坏了宫内的规矩。”
“我知道啊。”夕若幽幽道:“我知道,他流泪最多的地方,就是在那罪人坟前,当他只有自己一个的时候。爹爹……爹爹他是不能犯错的,那么……就让我替他犯错吧。”
“你们父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