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谢焕这些过去不由得红了眼睛:“还好你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肯定会是个有福气的人。算了,你……要喝点什么吗?”
“喝酒吧!”谢焕抬头问向黎书帆,像是两个从来没有过矛盾的老朋友。黎书帆笑着点头,从冰箱里拿出一箱啤酒。
“都在这里了,请你喝个够。”
两人碰了碰手中的啤酒沉默的喝了起来,直到满地堆着空酒瓶,黎书帆有些醉意,才敞开心扉说:“那个姓高的,你看到了吧?他是我大学的同学,我们一起组过乐团,是他先来追我,虽然我对他也很有好感,就这么犯贱的全身心都给了他。他这个人很狡猾又很自私,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可是我当时那么爱他,能怎么办?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唯一,就算是跟我交往之后,他身边也围绕着不同的男男女女。大学毕业的那一天,他跟我提出了分手,说他想跟一个女孩结婚了。”
“我拿刀片割腕自杀,差点就死了,不过那天刚巧房东家里遭了贼,怕我出事强行进入我的房间,才发现了我送我去了医院。那个姓高的贱人奇迹般的回来找我了,还一直照顾着我,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真心打动了上天,让他回到了我的身边。你说,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就像个傻子一样?双眼和心都被蒙蔽,在卑微的爱情里把贱演绎到淋漓尽至。”
“我和他相安无事的交往了半年,我向家里人宣布了出柜,一心一意的想要与他相守一生,他终于出现在我家里,只是不是跟我回来的,是跟我妹妹黎绯晴。之前我跟绯晴的关系一直很好,我们乐队演出她也每场必到。就这样被姓高的给盯上了,后来绯晴知道了我和姓高的关系,姓高的一口咬定是我勾引了他,绯晴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闹到了家里,我是直接被我爸踢出家门的,那天下着大雨,他们像丢一件垃圾一样,把我和我有关的一切,丢出家门。”
“我绝望得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要了,一个人冒着雨找了间药店买了瓶安眠药,就在雨中边走边吃,将整瓶安眠药吞下去就再也不醒人事了,昏睡了好几天后,我在医院醒过来的,送我来医院的是那卖药的老板,将药卖给我后他怕出事就寻了出来……后来我就没想死了,死得甘脆倒也罢了不是?可这要死不活的遭罪的不过是自己而己。”
“就这样我好好的活了下来,一直苟延残喘到了今天。其实我已经不怨任何人了,也许这是一个人的命,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谢焕将手里的易拉灌捏得彻底变形,关节用力的都泛白,他猛然将黎书帆拉入怀中,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你真欠疼。”
黎书帆轻颤着身体,压抑的哭泣声让人窒息,良久他才沙哑着嗓子问:“那你要不要疼我?”
“我已经找到那个需要我去疼的人了,你总有一天也会遇到真心疼你爱你的人!”
黎书帆抬着湿润的眸子看向他,下意识问:“是那个叫韩晓东的?”
谢焕笑着点了点头:“你不知道,韩晓东是我暴力下最惨烈的牺牲者。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他模样挺招人的,但我就是忍不住就揍他,这一揍吧就揍了十多年,他对我一句怨言都没有,也从来都不告状。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对他下不去手了,看见他也不是想要揍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抱他,想问他过得好不好,有时候还会幻想照顾他的情景,会想好好的疼他,让他开心幸福的一直这样过下去。”
“你脸上这伤又是跟谁打架了?”黎书帆好似不太愿意再进行这个话题,轻叹了口气问,谢焕耸了耸肩闭口不提。黎书帆站起身拿过医药箱丢给他:“我替你上药。”
“我自己来吧。”谢焕将药箱抱在自个儿跟前,抬头怔忡的盯着他:“书帆,你原谅我了?”
黎书帆冗长的舒了口气:“你说……我犯得着跟这精神有问题的较劲?”
“我怎么就成精神有问题的了?这事,别说给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怕他们都把我当成精神病人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