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寻死,但永远也出不去。还好在卧室里行走,行动并不会受到限制。她扯下床单,试图用床单把自己勒死,但是总在快窒息的时候悄悄松手,又偷偷呼吸。
她是多么恨自己的懦弱,也很人最本质的生理反射。
外面传来拧开门把手的声音,槐稚出现时一身黑衣,与平常的形象完全不符。
“你在干什么?”
安意然自嘲一笑:“监视了我多久,你心里比我清楚,我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只是害怕你消失。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就这样好好呆在我身边不好吗?”他叹了口气,倒像是她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
“实验点,到底是哪里?”
槐稚早就没打算再瞒她,于是实话实说:“说来还挺有趣的,万圣节那几天,许多人在cos什么幽灵、小丑、电锯人。有个丧尸混在里面是再正常不过了。”
安意然瘫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又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偏偏是我?”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自己。
她在人群中不能说是平平无奇,但也没有那么出挑。
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艺、也没有什么伟大的志向,长相顶多算是略有姿色,但却不属于小家碧玉也不属于非常明艳张扬的任何一种。
“因为我就正好只喜欢你。”
“真是一个鬼故事呢,呵呵。”
槐稚听她这样说,并不生气。
他想把地上躺着的安意然抱起来,但是对方却一直抗拒他的接触。
“如果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我一定要杀了你。”她狠狠地说。
“你不会的。”槐稚语气笃定。
安意然还想放些狠话,但却被槐稚用一个吻堵了回去。
她用牙尖磨着他的唇,然后狠狠咬下去,锋利的齿尖戳破他的唇。
鲜血流出来,倒是让他的唇色更加昳丽,配上他苍白的肤色显得十分妖冶。
他说对了一半。
若是她带着记忆回到最开始的时候,自然会杀了他;若是没有记忆,千百次的安意然都只有那一个选择。
善良不是一个人美好的品质吗?为什么她的善良害了她珍视的所有人?
她眼睛像是起了雾,主动献上自己的唇,舌尖舔去他渗出的血。
对于安意然的顺从,槐稚有些始料未及,但是他很开心她能想开一些,于是任由安意然摆置着他。
“地上凉。”槐稚把她抱了起来,像是对待珍宝一般轻轻放到床上。
不知过去了多久,安意然约莫着应该是天黑了。
她睁开困乏的眼睫,费力抬起睫毛,男人的一只胳膊环抱在她腰间。
安意然不知道他醒了没,不想直面他便没有扭过身,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声音齉齉的:“起来,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