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婢尖叫出声。
见血了。
死人了。
褚谦一个大步上前,跑得急直接膝盖跪了下去。
他好似不知道疼一样,只顾着拉起地上的女子,将她抱在怀中。
手指触碰到褚楚满头淋漓的鲜血时,整个人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血,好多血,怎么这么多血?
他伸手去捂,却怎么也捂不住。
他想说话,但唇一张一合什么也说不出来。
褚楚勾了勾唇,到现在,她都还是笑着的。
可那笑越深,额头上的鲜血就越醒目。
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提起最后一口气:“我褚楚生来傲骨,要死也死在自己手里,绝对不会给你弄死我的机会。”
说完,她又开始笑,只是这次的笑并没有持续多久。
“唯一让我膈应的,就是死在你怀里,褚谦,你真恶心。”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的眼睛就渐渐变得无神,渐渐合上,再也看不见昔日的光彩。
褚谦紧紧将她搂进怀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到脸上,他已经分不清那是泪还是血。
“为什么?不是说好的要杀了我吗?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哭吼着,然而没人应他,就连怀里的女子也在一点点冷去。
“我没让你死,你怎么能死?说话,我叫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仇行世试着探了探褚楚的脉搏,半晌摇摇头,道了一声佛号:“瑾王殿下节哀,帝姬已经去了。”
“滚开。”褚谦一把将他拂开,嘶吼着,狂怒着,“她没死,她还好好的,她只是吵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她没死。”
他一遍遍重复着她没死这句话,紧紧搂住怀里的人儿。
谢景谙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让人急忙去宣御医。
这些人要死是他们的事,可是别死在他这里,别死在这个关头。
褚谦将褚楚脸上的血一点点擦干净,像哄孩子一样,对着已经没了呼吸的女子温声细语:“好了,不吵了,以后都不吵了,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说着,便要抱起怀中的女子。
只是还没等他起身,口中猛地吐出一口血,竟是比褚楚撞柱还要来得多,来得急。
他被呛得直咳嗽,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外倒,全身上下的血似乎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如泄洪一般奔涌而出。
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襟,连带着染红了他怀里的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