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如练注意到他话中有几个词。
亚父、太傅。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宋培印和晏行舟关系不一般,否则也不会任由晏行舟冒充自己的幺子,但是听到这两个字时,辛如练还是微微讶异。
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宋阁老,居然是大御明昭太子的太傅。
不仅是太傅,还是亚父。
这谁能想到。
还有书改这个名字,江书改。
上次无意间在书房外面听到江书改和宋培印谈话,她还纳闷一个足不出户的病弱公子是怎么和远在大魏的不受宠皇子联系上的,原来关窍在这里。
不是宋砚清和江书改熟识,而是晏行舟和江书改熟识。
所以,从一开始,晏行舟就连同宋培印和江书改在他面前做戏,明明私底下相识,却一个个装作才认识的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端倪。
想到这里,辛如练脑中不得不浮现出另一个关键人物:“大福寺方丈也是你的人?”
如果没有仇行世说需要生辰八字有紫薇星象的女子给宋砚清冲喜,宋阁老只怕不会替子求娶,谢景谙也不会下旨赐婚。
见她不再如先前那般冷言冷语,晏行舟眼底绽出喜色。
“不是,方丈不是我的人。”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想到当初他会主动提出让你为我冲喜的事,我原来的打算是动用宫中人手把你带出来,但不清楚谢景谙有什么后手,到底不稳妥,也只能委屈夫人下嫁,事后我也去查过这位方丈,他一心修度,虽然时常游走九州,但谁的人都不是。”
听他这样说,辛如练收回思绪。
原来仇行世不是晏行舟的人。
她还说要是仇行世是晏行舟的人,那当年她的娘亲和大乐皇后在大福寺同日生产的事或许没那么巧合,值得深思一番,现在看来,或许还真是凑巧。
至于晏行舟说的委屈,委屈什么的倒是算不上,毕竟要不是他当时需要自己冲喜,自己恐怕已经成了谢景谙困在宫闱里的行尸走肉了。
不过……
“我和你事先也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带我出宫?”辛如练极其敏锐,抓住他话中的重点。
不管是宋砚清还是晏行舟,她对他们仅限于知道有这个人,但连面都没见过,更别说有什么交集。
况且那个时候她已经被谢景谙革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为什么不惜和谢景谙对上也要把自己带出来。
晏行舟轻笑:“练儿不记得了吗?我们早就见过了。”
辛如练眯了眯眼,再度打量起晏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