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她还是没看见他说,但是她确定自己又听见了。
是的,没看见。
不过辛如练可以肯定,她听见了。
只是当时没来得及问个究竟,他便走了。
这一走便是一个多月,期间了无音讯。
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她,所以故意躲着她避开她。
她也不去刻意琢磨困扰她许久的问题,努力地不去想文丛润是谁,宋砚清又是谁,两者有什么关系。
她一直收着他临走前留给自己的纸条,他说让她等他回来,那她便等。
结果再听见他的消息,便是宋府的书房内,宋阁老和容王的谈话中。
那一刻,辛如练无比想知道宋砚清到底是谁。
若他只是宋砚清,为什么会为了她不顾生死。
若他不是宋砚清,那么他又是谁?
她迫切地想去求证,于是她来了,一人轻骑,几天几夜,从京城到一线天。
她以为她会见到宋砚清。
孱弱的,奔波的,受伤的,或者了无生气的……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但还是没想到,见到的人既不是宋砚清,也不是文丛润。
而是一个和他们有相似之处,却是完全陌生的人。
那么像,又那么不同。
当初第一眼见到宋砚清的那种矛盾感觉又重新席卷而来,迫使她又问出了一直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你……是谁?”辛如练紧紧握着月白锦衣男子的手臂,又问了一遍,声音轻颤,手也在发抖。
临了,她忽然发现不敢面对真相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她有些怯了。
怕听到的是她不想听的答案。
也怕听到的是她一直追寻的。
“辛将军。”赵断鸿低低唤了她一声,怕她过于激动牵扯伤痛,急忙道:“他是客路阁的阁主,席东月。”
客路阁是九州最大的江湖组织,威名赫赫,不到两年便吞并了其余江湖组织,一家独大。
而这样迅速的成长,正是在一个叫席东月的阁主领导的。
他和席东月打过一次照面,不算相熟,仅限认识。
客路阁的其他人都在一线天外面守着,他进来时颇费了一番力气。
好不容易破开那些人的守卫,避开天险溜了进来,却发现席东月已经在里面了。
客路阁在江湖上并不属于传统的正派或反党,行事大胆让人捉摸不透,据说只要能付出相应的代价,客路阁就能帮其完成一件事。
所以在看到席东月的时候,赵断鸿也在揣度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能让这位亦正亦邪不轻易现于人前的阁主亲自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