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回自己的出租屋拿了一些洗漱用品回来后，方沐刚好洗完了澡。
oga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湿漉漉滴着水，眼神懵懵地从洗手间里出来，脸蛋被水蒸气蒸得粉红，看起来整个人变得更加柔软了。
看着他滴水的头发，沈廷皱了皱眉，将手上的东西随意搁置后，去给他拿吹风机。
“怎么不吹一下头发。”
方沐随意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轻声道：“毛巾就够了。”
“我给你吹。”沈廷将他按在床边坐下，而后开始给他吹头发。
嗡嗡作响的吹风机吹着暖风，伴随着淡淡的信息素气息。
青橘的味道一直裹挟在自己的身边，方沐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与放松。
曾经的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和沈廷在这样的一间小出租屋里，他给刚洗完澡的自己吹头发，释放安抚信息素让自己放松。
好似一对热恋期的恋人，亲密且私密，这一刻只独属于他俩。
头发吹完之后，方沐还有些恋恋不舍，就如同刚才沈廷要回去一般，他也是这般的舍不得。
这放在前阵子，他是全然不敢相信的。
和沈廷一块儿躺在出租屋的单人床上时，因为床太小了，两个人只能紧紧贴在一起才不至于掉下床去。
虽然之前做爱的时候也被沈廷抱在怀里，但是这一刻的怀抱却是与做爱时的拥抱截然不同，他感受到了温暖与爱。
方沐缩在沈廷的胸前，嗅着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青橘味信息素，胸腔里的心脏如小鹿乱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扑通。
扑通。
扑通。
分不清是沈廷的，还是他自己的。
只知道这个心跳声很大，很快速，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跳到沈廷的面前。
方沐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企图压下狂跳的心脏，缩在胸前的手下意识抓住了沈廷的睡衣前襟。
之前从未和沈廷躺在这样一张床上过，狭小且拥挤，但是令方沐心安。
“沈廷……”方沐无声地张了张口，难不成沈廷，不想做点什么吗？
他们最近一阵子，好像连着几天没做了。
oga变得不习惯了起来。
想到了这种事情，再加上青橘的味道时刻萦绕在身边，一呼一吸间，皆是青橘的味道，勾得oga霎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
低级的oga的信息素不及顶级oga的，寡淡的信息素只有到了情动之时才会变得浓郁。
空气中，那股青橘味忽然夹杂了一股浅淡的苹果香，不易令人察觉，却还是在刚飘在空气中时，法地揉着自己硬涨的前端，根本无暇顾及沈廷问他的是什么。
但身体里的热意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
“……不知道。”伴随着一声低吟，oga沙哑着嗓音回答。
难不成……真的还是得那样吗？方沐自暴自弃地想着，深吸一口气，嗅着空气中那股少得可怜的青橘味。
似乎是因为担心oga不乐意，alpha很努力地将自己的信息素收敛得很干净，oga很难感受到。
沈廷正欲继续说下去，面前那团被子突然被猛地掀开。
浓烈的苹果香oga信息素随着被子的掀开而铺天盖地朝沈廷扑过来，瞬间就勾得alpha情不自禁地释放出青橘味的alpha信息素来。
两种味道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碰撞交织，将空气中的温度都烧高了几度。
闷在被子里太久，再加上发情时体内的热意，oga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汗津津的。
布料陈旧的白t恤一碰到汗水，几乎变成了透明的，湿哒哒贴在oga瘦小的身躯上，隐约能看到胸前那两点桃红。
沈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腺体控制不住地往外释放着信息素，朝着oga而去。将oga牢牢包裹在青橘味之中，不让苹果香泄露出去一点。
“抑制剂……没有效吗？”再开口时，沈廷只觉得喉咙干渴，身体里逐渐腾起一股燥热，想要走近将方沐压到身下，再狠狠操进oga的生殖腔里。
但重逢时方沐对他的态度让沈廷瞬间保持住自己的理智。
oga对他几年前的不告而别还生气着。
他还没向oga好好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没有跟oga好好道歉。
“没有。”方沐摇了摇脑袋，牙齿不自觉咬着下唇，看向沈廷的眼光求助。
oga脸颊红通通的，眼睛湿润着，他似乎没有发现身上的衣服几乎变得透明。
沈廷别开脸，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了，转身就要往外走，“那我去……”
下一秒，他的手腕却突然被抓住了。
“不用了。”方沐深吸一口气。
alpha又来找自己，肯定又是因为那档子事。
现在正好，他刚好处于发情期，不需要做什么其他的心理准备，也可以放任自己沉沦在青橘味的梦之中。
“像以前一样，不就好了吗。”方沐说完，头也不敢抬了。
沈廷顿了一秒，才缓慢地转过身来，认真地看向oga。
“沐沐。”沈廷温声道，“只要你不愿意，我都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
闻言，方沐有点不相信，抬起头来怔怔看着眼前高大的alpha。
沈廷似乎比以前又长高了些，站在他的床边，头顶刚好挡住了天花板落到床边的灯光，将oga笼罩在昏暗里。
他逆着光，方沐有点看不清沈廷的表情，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是以什么样的态度。
跪坐起来，方沐抬手扯着沈廷的衣服前襟，让alpha不得不被迫弯下了腰。
“我去给你买强效抑制剂。”沈廷顺着他的意弯下了腰，两个人凑得很近，他可以清晰感受到oga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痒痒的，带着浓浓的苹果香。
说完，沈廷还没起身，就被oga拽着衣领往下拉。
下一瞬，柔软滚烫的唇瓣贴了过来，毫无章法地啃着alpha的下唇。
沈廷愣神了一秒之后，又瞬间抢回了主动权，托着oga的脸颊，舌尖撬开方沐的齿关，将这个吻亲得更深。
“唔……”青橘味的信息素通过唾液的交换而进入到了体内，oga旋即就软了身子，顺势被alpha压在了被子上。
方沐被沈廷吻得晕头转向的，完全丧失了主动权，只能一味张着嘴回应着alpha的吻。
房间里的信息素好像变得更加浓郁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身上的衣服被沈廷推高了起来，细碎的吻从唇和脖子往下，最后落在了oga胸前那小巧的红软。
还没受到一点刺激，乳尖早已经挺立了起来。刚被沈廷含进嘴里，oga身子就忍不住抖了抖，双腿不自觉环上了沈廷的腰身。
酥麻的快感从胸前传来，方沐不由得拱起了胸膛，将乳尖送得更深，细碎的呻吟声从嘴里溢出来，呼吸喘得更急了。
“沈廷……”方沐受不住沈廷这样对他乳尖的啃咬和吮吸，终于出声喊人。
沈廷动作没停，将一边的乳尖咬得红肿之后，施然然换了一边继续舔弄。
“嗯……”方沐颤了颤身子，环着沈廷的双腿紧了紧，双手去扯alpha的衣服，“别弄那里了。”
沈廷这才抬起头来，看着oga红润的脸颊上布着的泪痕，身子探了过去，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想接吻吗？”沈廷垂眸盯着方沐迷离的双眼，低声问。
方沐被青橘味熏得不知这是现实还是梦，只知道点头，“要亲。”
吻随之话语而落下，oga迫不及待地探出舌尖跟沈廷纠缠，汲取对方唾液里的信息素来安抚自己燥热的身体。
沈廷一边亲着oga，一边脱下对方身上被淫水打湿的裤子，大手揉了揉oga硬涨的粉嫩性器，惹得对方身子抖了抖。
修长白皙的双腿被折成了字型，腿间淫水泛滥的风光暴露在alpha的视线之下，方沐只觉得湿得更厉害。
被沈廷亲得头昏脑涨的，他却还记得害羞，伸手就想捂住，想并起双腿，下一秒却又被沈廷扯开。
“……别看。”方沐羞耻得不敢睁眼。
“好，不看。”沈廷嘴上应着他，却在说完话后，将oga的双手拉开。
“沈——”声音戛然而止，方沐瞪着双眼看着腿间毛茸茸的脑袋。
硬涨的性器被含进温热的口腔当中，粗粝的舌面舔过敏感的茎头，又带过脆弱的冠沟。沈廷含着前端吮吸了几下，又将oga整根性器都吃进了口中。
翕张着流水的后穴被塞入了两根手指，模拟着性交的动作在里面抽插着，不时用指甲搔刮着oga体内的敏感点。
“哈啊……”oga爽得脚背都绷直了，身下的性器更是硬得发胀。
伴随着几次深喉，沈廷就突然听到oga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oga腿根不住地颤抖着，小腹绷紧，双手不自觉抓紧了沈廷的头发，敏感的前端伴随着喉管的蠕动而被来回挤压，终于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啊——”
方沐的腰身难以自控地高高拱起，下意识将性器送得更深。
处于发情期的他哪里受得了来自alpha的舔弄，没几下就哭着到达了高潮。
根本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一股接着一股的浓白色液体抵着沈廷的喉咙喷洒了出来，后穴痉挛着喷出一股股温热的水液，跟失禁一般不受控制。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方沐脑子一片空白地盯着天花板，一直等到性器半软，才逐渐回过神来。
“你、你快吐出来。”方沐半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腿间的alpha，眼神慌乱得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他不明白，为什么沈廷又要对他做出这种事……
不应该直接就进入主题了吗，怎么还给他做这种事情。
沈廷抬起头来跟他对视，嘴边还带着一点白浊，连同着被抓乱的发丝，衬得alpha看起来有几分淫乱，身上的衣服有好好穿着，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方沐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连同发情期带来的难受都消退了许多。
“吐什么？都吃下去了，沐沐才想起来让我吐掉啊。”沈廷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抬手将唇边的液体擦拭掉，又在oga的视线下，将擦拭下来的白浊舔进嘴里。
方沐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不难吃，苹果味的。”沈廷直起身子，又朝躺在被子上的方沐探过身去。
他低头亲了亲方沐的唇角，又伸手贴了贴对方通红的脸颊。
在方沐还处于茫然之时，沈廷下了床，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不做吗？方沐有些迷茫。
沈廷来找他，不就是为了跟他上床吗，就跟高中那会儿一样。
“我走了，沐沐。”
“你好好休息。”
青橘味随之alpha的离开而逐渐变淡了。
方沐深吸一口气，几乎在空气中嗅不到什么青橘的味道了，只有昨天晚上换下来的那件t恤还残留着一股青橘和苹果混合的味道。
酸涩中带着一点香甜的气息，让他连衣服洗了都舍不得，还丢在床头。
他今天照常得去给岑润玥上课。
想到岑润玥说沈廷是她的哥哥，方沐收拾背包的动作一顿。
所以，他今天过去给岑润玥补课，还是会遇到沈廷吗？
方沐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又见到了沈廷。
“在想什么？”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沈廷侧过头看向从上车后就一言不发的oga。
方沐才收拾完要上课用的东西，还在苦恼着待会儿在岑润玥家里遇到沈廷该怎么办，沈廷的车就出现在了楼下。
方木根本无从拒绝，只能顶着尴尬上了沈廷的车。
上车后，在嗅到车厢里还残留着的苹果香和青橘味，方沐就不由自主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登时就坐立难安了起来，只想着车子快一点到达岑润玥的家里。
“没有！”听到沈廷的话，方沐顿了一秒，快速回答道。
说完，他将脑袋撇过去，看向了窗外熟悉的街景。
怎么感觉比平时坐公交还要慢啊……
“哥，怎么接这么久啊？”
下车时，少女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方沐，快步走过来喊人。
“方老师！”岑润玥一向很喜欢这个家教老师，见到人总喜欢过来挽着oga的手。
“路上堵车。”沈廷回答少女的问题。
方沐困惑地看了沈廷一眼，后者面不改色的，丝毫没有一点撒谎的迹象。
他分明记得，刚才一路过来顺畅无阻，哪里堵车了。
岑润玥没有多疑，只是和方沐一起进门上楼去书房上课。
上完课休息的期间，沈廷来过一次，看起来是刚洗完澡，发丝还带着水汽。
他进来给他们送水果和水。
准确来说，是给方沐送的。
“哥，你忘了我不吃芒果了嘛！”岑润玥看着水果盘里大块大块的黄色芒果，立刻质问沈廷。
沈廷看了方沐一眼，对岑润玥说：“你吃其它的就好。”
方沐喜欢吃芒果，他没想到沈廷居然知道这件事。
他们之前待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方沐没有什么收入，几乎只有支出，基本很少碰水果的。
方沐抿了抿唇，一抬眼就跟沈廷对上视线，心跳蓦然就加速了。
他又不可抑制地想到了昨晚沈廷送他回去后，在他的屋子里发生的事情。
还有沈廷问他的，记不记得孤儿院里有个小alpha。
莫非，那个只在孤儿院短暂待过一星期的alpha，是沈廷？
方沐摇摇头，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荒谬。
沈廷分明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气质出众到在一堆同样非富即贵的朋友中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
不过他和沈廷倒是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很早就都没有了妈妈。
想到这里，方沐不自觉又看了沈廷一眼，对方正在看岑润玥的英语试卷。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补习，岑润玥的英语成绩终于上去了些，但似乎还是没能让alpha满意。
芒果还没进嘴，方沐就闻到了果香，一口咬下去，芒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味道持续到了今晚的课结束，方沐还有些恍惚，想着沈廷昨晚跟他问他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心里藏着事儿，今天岑润玥再度提议让沈廷送方沐回家的时候，方沐没有拒绝。
密闭的车厢里，闻到彼此的信息素是难以避免的。
淡淡的苹果香混合着青橘味弥漫在车厢里，方沐嗅着感觉又好像回到了昨晚。
燥热的身体和混沌的脑子，以及他自己自暴自弃的主动邀请却没有进行下去。
安静的车厢内，忽然响起沈廷的声音，有点没头没尾：“你看过医生了吗？”
“什么？”方沐有些不明白，怎么沈廷突然就问他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他好像并没有生病啊这两天。
红灯的间隙，沈廷转过头，认真看着方沐的眼睛，神色正经：“信息素的味道，浓了许多。”
话语刚落，借着路灯闪烁进来的光亮，沈廷轻而易举看到了方沐唰地一下红透的脸颊，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笑意。
“……嗯。”方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之前腺体难受过一段时间，就去看了医生。”
“吃了两三年药，没想到信息素的味道也变浓了一点。”
半晌，沈廷才再度开口，“现在还吃吗？”
方沐摇了摇头，腺体好了之后，他就没有继续吃药了。
他本来就只是为了治疗腺体而已，并不是为了提高信息素的浓度。
绿灯亮起，沈廷松开刹车，踩下油门。
气氛有点尴尬，方沐无所适从地扭头看着窗外的街景，一边希望快一点到家，却又一边默默祈祷车开得慢一点。
即使多年过去，即使对沈廷存在着埋怨，但方沐不得不承认，在重新见到沈廷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还是止不住为对方加速了。
他一方面不想重蹈覆辙，一方面又希望能在仅有的接触里，多一点时间。
突然间，方沐听见沈廷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沈廷看着前方。
方沐不明所以，一时间不知道沈廷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什么？”方沐迷迷糊糊问他。
“高中那边的不告而别，我不是故意的，沐沐。”沈廷将车子稳稳停在方沐的屋子楼下，转过头对他说
他神态认真，语气诚恳，“对不起，沐沐。”
在沈廷的目光下，方沐跟他对视了几秒后就慌张别过脸，咬了咬唇，“都过去了。”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他即便是在意，沈廷也错过了最佳的时间道歉。
直到现在，道歉也弥补不了从前那一份不告而别。
“我先走了。”方沐解开安全带，侧身打开车门。
这次沈廷没有重新落下车门锁，跟着他一起下车。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不需要麻烦你。”方沐见他跟上来，转过头对他轻声说。
“沐沐。”沈廷提着给oga买的东西，“介不介意我上楼喝杯水？”
“还有，我还没说完的话，介不介意我上去说？”
方沐知道，就算他说不可以，沈廷也还是会跟着他一起上楼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可以。”
闻言，沈廷就笑了，抬脚不紧不慢跟在oga的身边上楼。
一进门，方沐就一脸正色地问：“要热水还是温水？”
“凉水也行。”沈廷将买来的东西给方沐一一放进了冰箱和储物柜，自来熟地在沙发上坐下。
方沐很快就端来了一杯温水，递给沈廷。
倒完水，方沐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明明这个房子是他在住，现在却好像他才是那个来访的人一样，尴尬到不知该干什么。
他傻愣愣站在沙发边，看着沈廷喝水。
沈廷被他看着，见oga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伸手去将oga拉到身边坐下，将手里的杯子塞到了方沐手里。
方沐拿到水杯就下意识举起来喝了口。
喝完他才反应过来，这杯水是刚才沈廷喝过的了，瞬间就红了脸。
明明以前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眼下只是共享了一杯水，方沐却只觉得羞赧，更加不知所措了起来。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吗？”沈廷拿走方沐手里的空杯子，随意搁置到茶几上。
闻言，方沐点了点头，他记得的。
沈廷昨天说了，他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然后继母对他很不好，甚至还把沈廷送去孤儿院了。
想到孤儿院，昨天发情期的时候，他脑子懵懵的，没有想明白事情。
现在想来，沈廷在孤儿院待过，该不会他小时候就见过沈廷了吧？
“你还记得那个只在孤儿院待过一个星期左右的alpha吗？”沈廷再次问方沐这个问题。
记得的。
方沐记得，那个只来了一个星期的小alpha，白白净净的，穿着白衬衫，身上满是贵气，跟他们孤儿院那群灰头灰脸的小孩有着十分明显的差别。
他那时候就知道，这个小alpha不会在孤儿院待很久。
一个星期左右，那个小alpha就被带走了。
那时候，小alpha因为太与众不同，被孤儿院的小朋友们孤立了，只有方沐会陪伴这个躲在角落里的小alpha。
小alpha离开的时候，方沐以为是被领养了，还担心了很久小alpha有没有被好好对待。
“是你吗，沈廷？”后知后觉地，方沐才发现，那个小alpha就是眼前这个alpha的缩小版。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已经有过交集了吗？
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样，两条平行线突然有一天错乱相交了，后来又恢复了原状。
“嗯，一个星期后我就被我爸带回去了。”沈廷点点头，继续跟方沐说着自己的事情。
“不过，有那个女人和她儿子在，我爸对我的态度一直很不好，那时候我甚至想继续回到孤儿院了。”沈廷苦笑了一下。
听到他想回孤儿院，方沐连连摇头，“不行的，孤儿院吃不饱穿不暖的。”
留在家里，起码吃穿用度什么的都是最好的。
“我们沐沐以后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了。”沈廷将oga揽在怀里，低头在他发顶上亲了亲。
方沐愣了一秒，没有挣扎开来，任由他抱着。
“高中的时候，我就自己搬出来租房了。”沈廷继续说，“他们俩那个儿子，也分化成了alpha，信息素等级也不低，有了他，我爸就不管我了。”
“他一开始去孤儿院把我带回来，也只是因为我小时候检测的信息素等级是优级，所以才带我回去的。”
闻言，方沐放在沈廷后背上的手蓦然收紧了些，心口一抽。
原来看起来充满贵气、鹤立鸡群的alpha，也是这般被对待的吗？
“但是还是有意外发生的。”沈廷抬手揉了揉oga的后脑勺头发。
“他们那个儿子，出去赛车的时候，发生了车祸，伤到了腺体，最后切除了半个腺体才保住了命。”
“然后我爸又开始管我了。”沈廷说，“他知道我身边有你的存在，拿你的安危来威胁我。”
说到这里，沈廷的声音都带上了寒意。
威胁？方沐一愣，他居然被沈廷的父亲拿来威胁沈廷吗？
早知道这样的话，一开始就应该及时止损，不应该沉迷在那个青橘味的梦里。
“那你……”方沐抬起头来，对上沈廷的目光。
说到这个，沈廷眉头紧皱，“我那时候手上没有什么权力，连钱大部分都来源于我舅舅那边。”
他小时候被他爸从孤儿院领回来，不知是因为信息素等级，还因为远在国外的舅舅一家听说了这件事，但又因为有事赶不回来，给他父亲施压，最后他才得以从孤儿院回家的。
“所以才……”方沐再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喉咙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干涩，“不告而别吗？”
“对不起，沐沐。”沈廷用力抱紧怀中的oga，汲取他身上浅淡的苹果香，“我没有什么权力，他拿你的安全威胁我，我只能……”
他只能先服从，然后再不断从他父亲手里把权力给掌握到自己的手中。
直到去年，他坐上了沈氏集团的董事长之位，又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稳定下来之后，才终于得以来找方沐。
他才得以在能完全保证对方人身安全的情况下，重新出现在方沐的面前。
在此之前，他还一直雇了保镖，暗中在保护方沐。
只是oga从来没有察觉过而已。
方沐一时陷入了沉默。
迟来了几年，他终于得到了沈廷在那个清晨不告而别的真相。
但是现在呢，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对待沈廷。
沈廷当年对他，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喜欢他呢……
见方沐沉默的表情，沈廷无声叹了口气，“沐沐。”
“你怎么就一直不相信我呢。”他捧着oga白嫩的脸庞，认真看着方沐的双眼。
“我喜欢你，沐沐。
“不知道你现在还会答应我吗？”
话语刚落，房间却骤然陷入了黑暗。
黑漆漆的环境里，还没适应黑暗的眼睛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却莫名给方沐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
方沐动了动眼眸，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加速狂跳着。
时隔多年，沈廷再度对着他说，我喜欢你。
“停电了吗？”沈廷抱紧了怀中的人儿，轻声问道。
alpha身上好闻的青橘味扑在面上，方沐只觉得腺体发热。
他胡乱应了一声，“应该是吧。”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方沐盯着近在咫尺的喉结，想着沈廷刚才对他的表白。
沈廷还在等着他的回应。
他忽然上前，亲了亲沈廷的喉结。
后者身体一顿，连抱着oga的手都不自觉松了一下。
方沐捂着狂跳的心脏，后颈的腺体阵阵发热，“做吗？”
他不想再去管突然灭掉的灯光，只想迫切知道今晚这一切并非是他在做梦，想用一些事情来证明这是真的。
因此，他上前了。
黑暗里，灭掉的不是灯，是他那颗从高中到现在都胆怯的心；灭掉的是灯，可打开的却是他在这一刻上前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