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闭目养神,他不冷不热道:“吴百山买的。”
“我最近一直在等你。”萧蕴龄净手后,试探着靠近她,“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总算睁开眼睛,她也看清了他眼中的倦怠,“萧蕴龄,是你抛下我。”
他提醒着她。
“我担心姐姐找我。”萧蕴龄见他不算生气,将自己靠在他怀中,她抱着沈策的腰,像一只慵懒的猫儿般晒着从车外照入的光线,“可是回去后,我又很担忧你,偶尔我听到姐姐府外盔甲走动的声响,都会想起你。”
“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她的眼中藏着关怀,已然不见那天夜里惧怕他的模样。
沈策抬手抚摸她用簪子束起的长发,萧蕴龄为了骑马方便,未着其他饰品,只挽了最简单的发髻,因而簪子被摘下时,乌黑的发便顺着肩膀滑落,铺满她的身子。
她无措地看着沈策的动作,等到他将那木簪扔在一旁,她才恍觉他是嫌弃她这一身装扮。
“累。”
沈策将她抱在怀中,她柔软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被长发半遮半掩的耳垂已经恢复冷玉颜色。
萧蕴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环抱在沈策身后的手指无助地缠绕在一起。
耳垂被揉搓出胭脂般的红色,他的手指还留在上边,“和刚才的颜色不像。”
“什、么。”萧蕴龄轻声问着。
“方才你和许谨阳在一起时,耳朵怎么红了?”
许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那般愚蠢的人,又或是那时美景如画,少年饱含期待与忐忑的声音令她生出了些许被重视的错觉……
无论是什么原因,那时她的情态被沈策尽收眼底。
“他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不知如何回答。”她忍受着耳上的触感,冷静回答。
“他好奇你我关系做甚。”沈策安抚地拍着她颤抖的肩膀,“他似乎想对你许诺什么。”
他语气难得温柔,萧蕴龄却更加不安,她辩解道:“那天夜里,他见到你那样对我,以为我遇到难处,他想帮我。”
“那天夜里。”沈策指腹压着她的唇珠,摩挲已经不再红肿的唇瓣,“是指我亲吻你的双唇吗?”
话题又绕回宴会上的事情,沈策低头看着她,“不曾想到你在京城还有归处,不算无家可归。”
她逃婚的雨夜中,求他时曾说自己“无家可归”,因此她得到沈策的收留,被他接纳。
“那是二姐姐和姐夫的家。”她攀着他的脖子,主动亲吻他,投其所好道:“只是我与你名义上未有交集,只能暂时借住在姐姐家中。”
她从沈策身上稍稍退开,潋滟双眼垂下,剖析自己的忠心,“自从你帮助我逃离王府管家的纠缠,我便很感激你,后来又好不容易解除婚约能够和你在一起,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可我难得愿望成真,我们不要总是互相猜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