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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蕴龄撑着床坐起身,她环视周围的布局,神情疑惑,“我怎么在你屋里?”
温度刚好的瓷碗被递到她手中,萧蕴龄接过,小口喝着。
她是没有防备心,还是过于信任他?
萧蕴龄一边喝药一边回忆,凌乱破碎的记忆在她脑海中闪过,令她难受地蹙眉,她只记得王万利扶着她,要带她离开。
“你被扔在我院门口。”沈策声音冷淡地提醒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萧蕴龄,好奇她的反应。
萧蕴龄迷茫着脸,她几乎瞬间便从沈策的语句中推断出她在这里的原因,但是她无法理解。
“王万利,为什么把我……”她说不下去,眉目纠结,除了纠结却没有其他情绪,“他目的是什么?”
明亮的太阳无法接触黑暗,她一个闺阁女子,即使府中豢养家妓,亦不被允许参与她父亲主导的宴会。
因此她不懂女子能被当做礼物,不知道世界上会有无能的男人向位高者献上妻子。
“用妻子讨好他人,他不适合当你的丈夫。”沈策无情地揭开蒙在她眼前的罩布,她一时直面了婚姻的黑暗。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直视她,平静的海面下似乎翻腾着骇浪。
她瞳孔因恐惧而放大,荒谬与害怕迟钝地到来,她抓着沈策的手,冰冷的触感让她庆幸自己此时的安全。
沈策垂眸看着她往他靠近,白瓷碗从被上翻落在地,她抓着他的手,惶恐不安地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安慰。
他希望萧蕴龄能够意识到良善便是将刀子递到别人手上,如果不揭开伤疤剐去腐肉,她永远不知道教训。
她无声地落泪,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
沈策叹息一声,手掌落在她的头顶,这像是一个信号,萧蕴龄顿时扑入他的怀中。
第29章
“我都说了不要找大夫。”萧蕴龄想起那半碗被打翻在地的药, 方才的瓷碗破碎的声响仿佛还在她耳边,“你们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她越说越委屈,一时间感觉所有人都不把她当回事, 即使她如姨娘一般发疯谩骂, 好像也没有人看得见她。
“他不会乱说。”沈策见她哭得难受, 解释道, “吴百山办事稳妥。”
萧蕴龄明白自己不该和沈策置气, 也明白自己方才情况糟糕, 找大夫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想起自己怀中藏着的剩下半包药,既然大夫都来了,待会便让他看看这药物有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