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萧敛竹回府,难道他已经解决那日刺客的事情?萧蕴龄不自觉蹙眉,这是她不希望看到的。
那沈策呢?他在萧敛竹这件事上不知道进展如何,从湖边回来后萧蕴龄便没见过他,她像避着洪水猛兽般避着他。
或许该去萧敛竹那打听一下。
萧蕴龄将头发梳上,穿戴整齐离开幽宁院。王霓见她安分待嫁,最近不再管她,因而萧蕴龄离开小院十分顺利。
跟随院外等候的侍女,她被引导静竹院,一路上那侍女未曾说过一句话,萧蕴龄无法从她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竹子环绕的清幽之地,竹香沁人心脾,似古时君子之风遗留之地。
她上一次来静竹院是元康二年的秋日,九月植物枯黄的时期,也是她走向衰败的伊始。
踏入熟悉的院落,萧蕴龄呼吸一窒,那日的记忆可怖地涌上来,耳边的指责轰鸣,膝上的寒凉渗入骨头,要将她敲碎。
她虽然总花费心思谋算他人,内里也不似表面无辜,但她到底是脸面单薄的女子,却在那日丢失了一切,她几乎被从生活了十几年的环境抹杀。
萧蕴龄面色难看地进入萧敛竹的书房,他正坐在书案前,忙碌地写着密信。
“哥哥,你找我?”萧蕴龄在房门前站定,隔着一段距离问他。
萧敛竹将手中的信件折叠封好,很快有下人进门接过离开。
她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那些信件上,又不在意地移开。以萧敛竹的性子,能在她面前写的信必然不会有什么重要的内容。
萧敛竹起身,他神情凝重,在见到萧蕴龄时克制地露出几丝笑意,温声道:“现在随我出府一趟。”
萧蕴龄感到莫名其妙,她当即拒绝道:“我须得在姨娘醒来前回去,出府时间不够。”
他忘记了面前的萧蕴龄,已经不是半年前从不质疑他的妹妹,他脸上的笑意卸下。
事发突然,萧敛竹来不及和她解释。马车已经备好,他拉着她往外走,语气强硬不可抗拒:“先离开。”
萧蕴龄此时也察觉他的不对劲,她扭动手腕,挣扎着不肯和他走,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听话!”他呵斥她,脚步不停,萧蕴龄力气不敌,被他拽着走。
“救命……”她的话未出口,便被萧敛竹捂着嘴,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眸中情绪惊恐不安。
发生什么了?让萧敛竹加快计划。
后门不见其他人身影,一辆普通马车停在门口,杌凳来不及准备,萧敛竹抱着她上了马车,门窗从外面阖上,随即马车快速前行。
离开大路后,马车驾驶得几乎飞起。
“我们现在离开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