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蕴龄从他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委屈道:“哥哥,以后我都要过这种日子吗?”
萧敛竹审视她,她像被湖边水草中湿漉漉的毒蛇注视,萧蕴龄呼吸逐渐缓慢,她克制紧张,抗拒又依赖地靠近他。
他抚摸她的脸,吐出的话却不近人情:“去拒了他。”
她猛地向后退,直到后背靠在桥柱上,她红着眼,情绪激动道:“哥哥从不为我考虑,世人对女子名声多苛刻,若是我拒绝他,我还怎么活下去,你要逼死我!”
“还有姨娘,姨娘的病不能再受刺激了,我已经是一个失败的妻子,我不能再做失败的女儿。”
他的妹妹总是过于柔软,顾念虐待她的姨娘,顾忌世人看法,而他是要下地狱的人,她应该陪着他。
萧敛竹怜惜地看着她,“我不逼你。”
萧蕴龄心中迟疑,她面上怔愣地问道:“真的吗?”
他又将她拉入怀抱,道:“你出嫁途中,我会安排的,那商人不敢声张,你姨娘也不会知晓。”
寒意自她脚底往上,她抖着唇,问道:“安排什么?”
“誉王府五小姐仍会嫁给他,你会有新的身份,和我一起。”
萧蕴龄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过度气愤。
“好。”她哽咽道。
玉石碰撞的清脆声音自头顶响起,发髻上坠着沉甸的重量,萧蕴龄伸手触碰,指尖摸到垂下的珠串。
“及笄礼物。”
今天是三月初十,七日前本是她及笄的日子,但姨娘只知道三月二十二日是她的婚期。
那天晚上她关紧门窗,将仅剩的一根木簪郑重地插入盘好的头发中。
萧蕴龄摸着垂落下的玉石珠串,心中冰寒,她主动靠向萧敛竹,沮丧道:“只有哥哥记得我。”
此时萧敛竹只想将天下宝物都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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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蕴龄和萧敛竹分开,她让萧敛竹先回去,她的眼睛有些红了,她需要整理仪容。
路上,萧蕴意拦下萧蕴龄,她睁大了眼看着她头上的步摇,红色的宝石在日光下璀璨生辉,细糯的玉石被分割成珠子点缀其中。
萧蕴意越看越觉得那剔透的宝石碍眼,玉石轻碰的声音亦十分聒噪。她伸手要去拔,萧蕴龄避开她,怒斥道:“强盗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