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陈洲失魂落魄地坐在窗前,回忆起他的老师。
他们相遇的时候已经太晚。
高一那年,他们在课堂上第一次见面,就让陈洲沉溺在了一场不伦的恋爱中,发乎情止乎礼的三年让陈洲辗转反侧,每一天夜晚都在幻想着老师清俊的面庞自慰。
可惜那时候,老师已经结婚了。
毕业聚餐的时候,陈洲喝得大醉,当众抱住了老师,说了不该说的话。
等他清醒过来,面对的就是全班同学的诧异与厌恶,陈洲自知铸成大错,几次要找老师道歉,老师都避而不见。陈洲等在他家楼下,看着他跟他的妻子同进同出,心痛如绞,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找到机会把老师单独约出来。
后来,陈洲已经不愿意去回忆那次谈话,陈洲的初恋就这样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他考去了远离家乡的大学,期间四年断断续续听到老师的消息,有孩子了,做教导主任了,离婚了。
当知道老师再婚的时候,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学生的陈洲忍不住给老师打了电话。
老师面对他一如往昔的告白默然无语。
陈洲的心渐渐冰冷,一直以来在心底的萌芽被彻底掐灭了。
但是从那之后,他与老师也建立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每当遇到一些烦心事的时候,他总喜欢给老师打电话,只要听到那平和的声音,就不会再烦躁。
可……为何这一次,他还是如此不安。
今天是他们协议到期的日子,陈洲没有按时回家,开车沿着护城河兜风到十点多才调转车头。
毛茸茸的小兔子安静地卧在车前。
下车的时候陈洲把兔子拿下来,带回了家里。
车清理干净后他就把邹明池的车还回去了,但是拿走了这个兔子——实在太招人喜欢,陈洲本想着占为己有算了,但是均衡了一下,还是决定还回去。
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厨房飘出来。
邹明池大声喊:“你终于回来了,吃饭没,快洗手。”
陈洲不做声地回卧室换了家居服,洗干净手坐在餐桌前。
照例一荤一素一汤,邹明池一边给他盛米饭一边絮叨:“热了两次了,再热就不好吃了,你加班?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陈洲用筷子挑起几粒米,又放下筷子。
邹明池忙给他加了一勺汤,笑着说:“就当吃宵夜吧。”
陈洲看了一眼碗,道:“明天你就搬出去吧。”
正在布菜的手忽然停住:“怎么?”邹明池问。
“按照协议,你的伤好了,就可以搬走了,如果还需要赔偿,我会把钱直接划到你的卡里。”陈洲推开筷子,道:“我很累,去睡了。”
“陈洲你等下!”邹明池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有点无措,连忙拉住他的手臂:“昨天不还好好的今天是怎么了?你不是答应要处一处试试吗?”
陈洲微微侧过脸:“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信吗?”
“你!”邹明池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上午给我的协议,是已经单方面把自己作为我的男朋友来看待了?”陈洲冷笑:“你凭什么,要求我们同居,要求我忠诚。我也不稀罕你的忠诚,你也太天真了,不就是睡几次,有什么资格管我!”
邹明池被他的翻脸无情狠狠地打击了一下,立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
“允许你在我家里住,是作为打伤你的补偿,但是为什么我会打你,你自己也清楚。”陈洲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别自作多情了。”
邹明池捏紧了拳头,额头的青筋也根根迸出来,他强压着声音,才让自己没爆喝出来:“你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