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聿的野心都在这一场战争中被磨平了,以往的小打小闹跟这一次的严重程度没法比。
既然试图控制所有人的做法|会变成这样的结果,那又为什么要控制呢。
沈知聿发现,无论输了还是赢了,他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因为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在这一年里将自己打造成一个无私者的形象,却失去了自我,丢失了本心。
其实仔细想想,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因为他和锡安的赌局里,全是自己的私心。
他才是最自私的一个。
任何行为的出发点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植宿。
这才是他一切行为的始终。
目光越过面前的无数人,和亡灵军队,他在边缘处精准地找到了植宿的身影。
但一想到江也就在自己跟前,而植宿在两天前又跟自己说过那样一番话,沈知聿就没办法不对江也有偏见。
如果植宿那时候是骗他的该多好。沈知聿的测谎能力是伴生的,所以他知道那时候植宿并没有撒谎。
这才是沈知聿最介意的地方。
他们认识了十几年,自己最后竟然比不过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
他都开始好奇了,江也究竟有什么迷惑植宿心神的能力。
...
遮天蔽日的云雾也缓缓散去,罪恶都市再次回到了阳光之下。
似乎是变化的环境和迟迟不来的危险,人们已经知道那个强大又邪恶的男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亡灵军队因为能量的耗尽,回到了地底,但也比正常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
人们纷纷脱力地倒在地上,仰躺着。也不在乎地面的石板已经被搅碎地不成样,他们感受着自己背部被碎石板扎的痛感,才能深刻地体会到自己仍然活着。
罪恶广场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石碑附近的三个人就变得更加惹眼了。
那些只是受了伤的工会成员们也逐渐从昏迷中苏醒,在看到自家会长后,纷纷赶过来。
在他们的意识中,战斗还没有结束,于是再次将江也和徐侧包围起来。
“会长,你没事吧?”
陆放池也走了过来,他是有过和江也并肩作战的,多少有一点感情。另一边是自己的会长,所以他很为难。
沈知聿先是制止了工会成员们的行为,让他们先到一旁待命。
“陆放池”,沈知聿问,“你想留在这里吗?”
陆放池毫不犹豫地回答:“想。”
“那今后的罪恶都市,交给你了”。
此时陆放池再反应不过来,就是真的傻了。
“什么.....”他问道,“那会长你呢?”
沈知聿并不打算在这里说这些,而是看向了江也等人。
“就算没有我,工会依旧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