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纳妃的吉日定在五月里,韦氏提早了半个月抵达,是为了替侄女安排婚事。
凌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她:“四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油嘴滑舌,都是要当祖母的人了。”韦氏嫡长子去年底成的亲,年初传出了好消息。
韦氏一甩帕子:“可不就是要当祖母了,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老了,以前还不觉,近日照镜子都看见白发了,这不才向您讨要保养方子吗?”
凌老夫人眉开眼笑:“老什么老,老婆子六十多了都不觉老,你四十不到就觉自己老了,让你这几个嫂子可怎么办?”
凌大夫人应景的笑了笑:“可不是,要按九弟妹说的,我们几个也成老太婆了。”
“这老不老可不是看年纪的,几位嫂嫂瞧着可比我还年轻哩!”韦氏玩笑的轻轻一拍自己的脸:“我这脸都被北边的风沙给刮花了。”
说的众人笑起来,北疆气候是不如京城养人,可韦氏作为将军夫人哪里用得着风吹日晒了。
“九弟妹就别埋汰咱们了,”凌五夫人笑吟吟的瞥一眼一旁的洛婉兮:“有六弟妹珠玉在前,咱们这一群人啊都是木头渣滓。”
凌老夫人笑容不改:“你自己要当木头渣滓可别拉上我们,我可没觉自己这么寒碜。”
凌五夫人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洛婉兮溜她一眼,薛盈上个月生了个大胖小子,把老来得子的凌五老爷喜得跟什么似的,这一阵凌五夫人就跟吃了枪子似的,说话夹枪带棍,不止她,就是旁人被她刺过几句。
“您老人家永远十八,哪能寒碜了。”洛婉兮笑吟吟道。
凌老夫人便嗔她一眼,又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我倒是想啊。”
一众人便笑起来。
韦氏目光一动,这小六嫂挺得老夫人青眼,为她连自个儿嫡亲媳妇的脸都撅了,说话语气更是亲昵的很。
陪着凌老夫人笑了会儿,韦氏才看向洛婉兮:“说来也是对不住六嫂,你和六哥大婚还有侄儿们满月我们都没能赶回来。”
洛婉兮便笑:“弟妹言重了,九弟军务繁忙,两地又相隔千山万水,骨肉兄弟哪里需要讲这些个虚礼。”韦氏和凌洺的婚事是她一手筹办,两人还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了半年,直到凌洺去了边关。当年何等腼腆害羞的一小姑娘,如今却是能言善道,洛婉兮莫名的有些唏嘘。
韦氏:“虽然六哥和六嫂不怪我们,可我们这心里还是过意不去,这一次我总算是能进一趟京了,我家老爷也是想来的,可边关战事刚平定,他脱不开身,嘱托我郑重向六哥六嫂致歉。”
洛婉兮笑:“九弟见外了。”
听着妯娌俩和和气气的你一言我一语,凌五夫人悄悄一撇嘴。她可是听到过风声的,凌渊曾想过继韦氏的小儿子为嗣子,换一句话说,要不是半路杀出个洛婉兮,眼下卫国公府的一切,无论是爵位还是家财以及最重要的人脉那都该是韦氏小儿子的。
在慈心堂待了一会儿,洛婉兮便和韦氏告辞回给公府,凌渊和凌洺早就分家,不过来之前韦氏就来信说宅院久不住人,他们又只在京城停留月余,遂希望能住在国公府里头,也好与亲人团聚。
洛婉兮问过凌渊,便回信同意了。与韦氏一道进京还有她的嫡长子林烁,请过安后便被凌老爷子带走了。
“我让人收拾了青兰院和翠竹苑,要不要先去看看?若有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