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老爷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洛婉兮微微一摇头。
桃枝眼里刚升起的光瞬间熄灭,六神无主的看着洛婉兮,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姑娘,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倒也不是没办法。
第一个法子是迅速找一个未婚夫出来,虽然皇帝下了手谕,可凡事得讲究个先来后到。本就是皇帝不按章办事,事前都没问过就下手谕。再说了手谕这东西到底和圣旨是不一样的,圣旨是朝廷正式诏书,经内阁核准才会颁布,代表着朝廷。可手谕仅代表皇帝个人,史上不乏皇帝收回手谕的例子,当今自己这种事就干过不下一回。
然一着不慎就是欺君大罪,谁敢陪她一块撒谎,便是有人愿意配合她,恐怕大房也不会同意。
大伯父不会愿意为她冒险的,洛婉兮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要不然大伯父不会愧疚。
第二个方法就是弄死闫珏,她能想到,大伯父会想不到?他肯定想过,只是不值当。闫珏死了,头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洛家,被这么明晃晃的打了脸,皇帝能咽下这口气吗?
以洛婉兮对天顺帝的了解,加上郑贵妃往日的风评,皇帝肯定会查,查到了洛家就得吃不俩兜着走。便是查不到,作为皇帝哪怕没有证据,只要他怀疑了,也足够洛大老爷喝一壶。
趋吉避凶,人之本性。洛婉兮能理解洛老大爷的选择,但是理解不表示她就要认命,她也有本性。
真的嫁过去,绝对生不如死。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有钱能使鬼推磨,早些年她跟二哥四处鬼混时,委实开了眼,知道这世上连人命都能是生意,就是不知人家还在不在原来那地,肯不肯接这桩买卖?
这事倒不急着在这风口浪尖上办,何况短期内她也出不了门不是!
看了看院门口两个面生的婆子,洛婉兮翘了翘嘴角,弧度讥讽。
思索间,已经到了正屋,洛婉兮收敛异色。
这两日,洛老夫人拢共就清醒了个把时辰,神智也模模糊糊的,只能凭着本能吞咽流食,人显而易见的消瘦下来,几位御医连同府医都说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洛婉兮在床头坐了,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沾了温水后轻轻的润着洛老夫人的嘴唇,心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窗外的风却是越来越大了,北风呼啸,不一会儿就飘起了雪花。
德坤指挥人在书房多放了一盆炭火,觑一眼正在看书的凌渊,欲言又止。
他拨了拨炭火,再看一眼凌渊,依旧在低头看书。
凌风戳了戳德坤的腰,德坤冲他龇了龇牙,凌风对他拱了拱手。
德坤糟心的看他一眼,摸了摸喉咙,硬着头皮唤了一声:“大人!”
凌渊抬眼。
德坤清了清嗓子:“碧玺还在外面跪着呢!这都下雪了。”可把凌风心疼坏了,这混蛋说自己口笨舌拙,就推他出来,感情自己就巧舌如簧了。
凌风连忙补充:“她身子向来不好,要是病了!”凌风顿了下,憋出一个理由:“谁打理瑶华院!”
凌渊轻轻的笑了,将书扣在桌上,往后一靠:“她倒是对洛家姑娘上心!”
对此,德坤也百思不得其解,私心里觉得碧玺这是又犯病了,要不怎么解释她这奇怪的行为。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