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各州府递上来的折子不容乐观。虽不至于成灾,可赈灾的准备已经做好,以防万一。又有塞外情况更加严峻,还得防着瓦剌鞑靼等戎人南下掠夺。是以哪怕是休沐日,七八人也在书房商量了一上午才结束。
德坤送走客人,才向凌渊禀报洛郅的到访:“大人,洛侍郎府上的大公子求见。”
“何事?”凌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德坤抬眼瞅瞅他,道:“洛大公子是前来致谢的。今儿咱们不是从嘉耳湖捞上一人,可是巧了,那人是洛家四姑娘的掌事妈妈。”眼见他声色不动,脸眉梢都不多抬一下,德坤不由泄气,可马上打叠起精神来:“洛四姑娘觉得事情可疑,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死在了好几里外的嘉耳湖,遂想再问问当时情况,看看可有新线索。”
洛郅自然不会提洛婉兮的名字,他原话是自己怀疑,可到了德坤这就又成了洛婉兮怀疑,歪打正着了。
“也不怪洛四姑娘谨慎,亲信没了,不查个水落石出,谁能安心,指不定下次遇难的就是她自个儿。”德坤唉声叹气了一回。
凌渊抬眸淡淡扫一眼德坤,德坤脸僵了僵。
片刻后凌渊收回视线,低头划了划杯盏:“让捞尸的那两人去趟应天府。”
德坤肩膀一松,应了一声后告退。
万不想这两人去了衙门后还真想起一桩事,他们将柳妈妈抬上岸时,似乎瞧着个什么东西从她手里掉进水里,但并不确定,又想可能是她自己的首饰一类当时便没有多想。眼下在经验丰富的捕头引导下便想了起来。
闻言,应天府一众人几乎要喜极而泣。阁老府把护卫都派过来协助调查了,也捎了话过来,弄得他们战战兢兢。若是最后弄出个意外的调查结果,凌阁老会不会觉得是他们敷衍了事。现在他们是比洛婉兮还希望赶快找个凶手出来交差。
可一个上午拿着画像询问的差役都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眼下终于有一点眉目了,说不定那是死者落水时从凶手身上抓到的东西,才一个上午,这东西应该还留在原地,就是有偏差也不会太远。
当下应天府的捕快们便带着那两个护卫前去嘉耳湖认地方,洛郅随行。
待两个护卫指认区域,便有会水的差役下了水找东西。
看的围观者都不觉发抖,洛郅颇为歉然,见他们姜汤什么都备好了,显然是驾轻就熟的,便只能让人备了几个大红包以示慰问。
这儿的动静吸引了不少附近的百姓,黄捕头一瞧,赶紧让人拿着画像再问问。
熙熙攘攘之间,冷不丁路郅就见一辆熟悉的马车渐驶渐近。
洛郅头疼了下,出了人群迎上去,无奈道:“你怎么来了?”
带着帷帽下车的洛婉兮低声道:“听说有线索了,便来瞧瞧,反正我在家里也是坐立不安。”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使了银子,自然能得到消息。
她都这般说了,洛郅还能说什么,只能带着她到了湖边等候。
捞上来的东西还不少,有已经腐蚀的看不出原色的珠钗,发黑的铁勺,长了苔藓的小瓷瓶……
“这金戒指挺新!”
闻声,洛婉兮豁然抬头,新就代表着是刚掉下去的。
“四妹,这是柳妈妈的吗?”洛郅先问。
洛婉兮盯着那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光的金戒指,摇了摇头:“柳妈妈从来不带金戒指。大哥,让我看看?”
路郅递给她,见她模样,问:“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