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侯越众而出,一撂官袍跪下道:“禀陛下,水军指挥佥事赵芳昌已在一年前辞官归隐,三月前他的家人报案,赵芳昌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本就信了五分的皇帝,这下是八分信了,彻底黑了脸:“这个节骨眼上下落不明,你让朕怎么相信他清白。”
皇帝大跨一步,停在南宁侯面前,目光审视:“沿海之事,向来是你在管。黑田秀秋所说之事,你当真一无所知?”
南宁侯跪伏在地,疾呼:“陛下明鉴,国书一事,臣也是今天才听说。”
皇帝眯眼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南宁侯:“你不要让朕失望。”目光在众臣中逡巡一圈,定在了杨炳义身上:“两年前的国书一事以及赵芳昌的下落,朕要在三日内得到一个结果,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跪在地上的南宁侯一颗心不住往下沉,如坠冰窖。
“臣领旨!”杨炳义目光一闪,拱手道。
皇帝沉吟了下,对凌渊道:“倭国和谈之事交由卿家处理。”区区倭国来使,哪里值得他亲自接待。
凌渊也抬手一拱:“臣领旨!”
回到兰涛阁,憋了一路的陆钊终于忍不住了:“姑父,您说,这次南宁侯是不是栽了?”杨炳义岂能放过这个扳倒南宁侯的机会。
“至关重要的人证和物证都没了,想一竿子打死江进很难。”凌渊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坐下。
“万一还有漏网之鱼呢,毕竟姑父也没想到会冒出一个黑田秀秋来不是?”陆钊故意抬杠。
凌渊抬眸睨他一眼:“你很高兴?”
陆钊清咳两声摸了摸喉咙:“姑父想多了。”瞄到紫檀平角条桌上的茶壶,忙殷勤地倒了一杯双手递过去,问:“要是他来求您,姑父会帮他吗?”
接过茶杯的凌渊往后靠了靠,淡淡道:“赵芳昌这个人和他手里的证据不可能出现,我答应他的事绝不会食言。可眼下之事与我何干,要怪就怪他的好儿子!”
陆钊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姑父您是说,那个倭人是江枞阳找来的,就说他怎么能如此顺利的见到陛下,不对啊,姑父,你怎么会这么清楚。”猛地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期期艾艾凑过去,问:“您早就知道了!那您怎么不帮他,您不是要用他吗?”
凌渊划了划杯盖:“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陆钊愣了下,顿时感动的不行,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凌渊。
凌渊瞭他一眼,冷冷道:“我只是不想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陆钊,外人知道你话这么多吗?”
陆钊气结,满腹的感动登时不翼而飞。运了运气,陆钊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担忧:“那南宁侯会不会为了自保,把姑父拖下水。”
凌渊合上茶盖,抬眸要笑不笑的看着陆钊。
陆钊打了个哆嗦,南宁侯要真敢攀扯姑父,绝对会后悔的。
三日期限内,杨炳义终究没能找到赵芳昌的下落,心知此人已是凶多吉少。大庆如此幅员辽阔,随便往哪个旮旯里一埋,想找到除非神仙显灵。
幸好两年前的国书之事他有了眉目,起码在皇帝面前有一个交代。赵芳昌虽然失踪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