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趁着这次,把族谱也请出来,把孩子们都加到族谱上去。”
其实按理来说,当初回来将叶东海葬入祖坟的时候,就该把一家人都记入族谱才是。
但是叶东明一来是有点犯懒,二来也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紧迫。
他当时便说等年底跟族中其他添丁进口或是离世的人一起弄。
如今听说过叶老大和叶老四都被皇上褒奖了,他又开始着急要赶紧把人记入族谱,免得以后再出什么变故。
只要名字记入族谱了,这份荣誉才相当于就落在了叶氏一族的头上,跑不了了。
叶老太太没有他那么多心眼子,再说,自家本来也都是叶氏族人,什么时候记入族谱都一样,自然点头应允。
这边正说着话,叶老大端着一盘子刚出锅的鹿肉饼从灶间过来。
他把盘子放在桌上,赶紧伸手去接叶东明手里的东西,嘴上忍不住嗔怪道:“族长来了你们也不知道搭把手,也不给人看座,这也太怠慢了!”
叶老太太这才看到叶东明手里还拎着东西。
“族长,您能来一趟已经是看得起我们家了,哪里还能让您破费呢!”
“老嫂子,这是我给老大和老四道贺用的,您说的可不算。”叶东明今日在叶家人面前,可以说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整个人都和气得不行。
“族长这么早过来,肯定还没吃早饭呢吧?”
叶老大又忙张罗着给叶东明盛了一碗粥,把装肉饼的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今天早晨这肉饼可是岑老亲自和面拌馅儿烙的。
“岑老的手艺如今可不是想吃就能吃着的了,您多吃点儿。”
叶东明闻言心里忍不住想,也难怪叶老大能得到皇上的褒奖,别的不说,光是为人处世这一块,可比叶老二强多了。
若非他抢先说了这肉饼是岑老的手艺,他尝过之后肯定要大夸特夸叶大嫂的手艺好。
到时候再知道是岑老做的,那就未免太尴尬了。
叶东明的心思本不在馅儿饼上,但是一大早过来的确饿了,想着随便吃几口垫垫肚子。
谁知道一口肉饼下肚,接下来的第二口、第三口……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
等他再回过神来,觉得胃里涨涨的一口也吃不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吃掉了三张脸一样大的鹿肉馅儿饼,还喝了一大碗粥。
好在今天但凡上桌吃饭的人,全都跟叶东明差不多,所以谁也不会笑话他便是了。
叶东明有些尴尬地揉着胃说:“岑老的手艺可真是太好了,真不愧是皇上都十分看重的御厨啊!
“我今天能有幸尝到岑老的手艺,这辈子也算是没白活了。”
听得他这么说,桌上众人都不免纷纷侧目,这马屁拍得也太露骨了点儿吧?
再说了,人家岑老还在灶间没出来呢,你这是夸给谁听呢?
叶东明也发现自己说得有些过头了,赶紧补充道:“你们想想看,岑老以前可都是在宫里给皇上和贵人们做菜的。
“平常像我这样的平头百姓想吃到他的手艺,除非祖坟冒青烟,让我中个状元什么的。
“可如今在这儿就有幸吃到了,可不就是没白活么!”
大家一听他这么解释,好像也说得过去。
屋里正说得热闹,外面居然又来人了。
有人在门外喊:“这可是叶庆晨家?”
又来人了?
“我去看看吧!”这次叶老大主动起身出去。
不多时,竟把县太爷和捕头扈元任给带回来了。
县太爷满脸笑容,扈元任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一进屋,县太爷就先直奔叶老太太道喜,紧接着又假装冲叶东明埋怨道:“叶族长也太不厚道了,族中出了这么大喜的事儿,都不想着叫本官一起过来。”
“我这不是怕您公务繁忙么!”叶东明其实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个事儿,但是嘴上还是要客气几句,“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族中的事儿,我自己过来看看就得了。”
“叶族长这话说得我可就不爱听了!”县太爷道,“虽说是你们族中的喜事,可老叶家如今也是咱们丰乐县的人啊!
“所以不光是你们族中的喜事,也是咱们全县的喜事啊!
“就连秦大人走前都还说过,这次剿匪成功,也多亏了叶老大和叶老四呢!”
叶东明听了这话,心下暗道,秦大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不知道早点来道喜,反倒比自己来得还晚,难怪这些年一直也升不了官。
不过这话也只能自己心里想想,虽说叶氏一族在丰乐县势力庞大,但明面上叶东明还是要给县太爷几分颜面的。
叶老太太没想到昨晚刚发生的事儿,今天就会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家里都快有些装不下了。
穆铮见状赶紧起身道:“我们还有差事在身上,就不多打扰,先回去了。
“叶大哥以后去京城,记得找兄弟出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