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儿认真道,“啊,是啊。你的词写得那么好。我也是听皇上说的,我可看不懂。有机会,你教我,我一定认真学。”
容若露出温柔的神情,“好。皇上以前也说你学什么都极快。”
“他真的那么说吗?”李雁儿心喜道,又立马沮丧道,“可惜最近他都不太理我。我这个掌事姑姑,如今做的连个宫女都不如。”
“我都知道了。”容若咳嗽了几声,“皇上也许是……”他知道李雁儿来这里的目的,一半是来看自己,一半也许是希望他去帮她说话。
李雁儿仿佛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可别以为,我是有目的而来的。容若,打从你救我那一天起,你就是我生命的第一要报答的人,我不仅会保全你,也会保全你纳兰全族。那个索额图,我迟早有一天会把他打下来。”
容若见她说的大言不惭,毫无羞愧之色,也有些错愕,心想,这个人还真是说风就是雨的。但也是一笑了之,并不放在心上。
待要答话,只听得太监进来禀道,说是噶布喇等人被皇上召往了前厅,看来是出大事了。
李雁儿脸色一变,吩咐容若别起身,自己急匆匆地赶去。
厅内明灯火烛,噶布喇等人跪在厅中,李雁儿没有被召见,不得入内,只得站在门口。
听到里面传来对噶布喇等人严厉的训斥声音,她许久未听见康熙的声音,如今听到一阵热泪涌上来,差点落下来,虽然严肃严厉,但倍感亲切。
康熙道,“噶布喇,你是二等侍卫,却纵容下属,陷害图里琛,窝藏妃子,降为三等侍卫,滚到下等船上去,朕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噶布喇身边的侍卫见康熙发怒,一声也不吭,千恩万谢地退下来了。
李雁儿追上出来的侍卫等人,问道,“哪个妃子被藏起来了?”
侍卫道,“就是之前两江总督送的汉人女子。”
“那巴雅尔呢?”她急急道。
“禀姑姑,没听说她。”
李雁儿听完啊的一声,愣在当地,自己竟然被耍了。她还没回过神,只见巴雅尔微笑地从里面出来,淡笑道,“姑姑万福。皇上说,你也不适合在这里伺候,就不要这艘龙舟上,你也到后面的船上去吧。”
走了几步,又转过来温柔道,“皇上不想见你。你也就别丢人现脸了。另外,你这点小把戏,实在是太儿科了。难道你不知道我蒙古科尔沁人,是天生不怕蒙汗药的体质吗?”说着,一摆一摆地打算离开。
巴雅尔刚踏出几步,李雁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拉住她的手,大哭道,“娘娘,娘娘,你为什么打我呀。皇上,啊皇上,皇上,啊,别打我,别打我。”
“我不信,皇上会送我去下等舱,哎呀,娘娘,你怎么又打我,疼啊。”她哭的真真的,一声比一声大,巴雅尔那里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本来觉得已经稳操胜券了,见她如此,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了,忙喝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李雁儿哪里肯放手,继续大哭道,“娘娘,你为什么这样说我。我跟你无冤无仇啊。你居然还想杀人灭口,你为什么要陷害苏美人啊。你已经得了皇上的宠爱了啊。哎哟,哎哟,你还打人。哎哟。好疼啊。哎哟——”
巴雅尔走又走不掉,气得脸都红了。
李雁儿这样一闹,惹得宫女太监纷纷聚拢过来评头论足,而哭声还没有停止……
不一会儿,只见高士奇匆匆而来,叫道,“姑姑,你进去吧,皇上叫你呢。”
李雁儿得意地偷偷瞥了巴雅尔一眼,一边道,“哎哟,哎哟,好疼啊。”边站起来,对着高士奇道,“好疼,高士奇,你知道,这女人好厉害,一脚踹了过来。我已经受重伤了。”说着边回头对巴雅尔做了个鬼脸。
回到久违的大舱,那亲切感别提了。几天不在,她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重大事情,如今她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康熙。不过,她也做好了被他训斥的准备。
刚走进去,龙涎香正吐着云纹样的烟雾,一看到几日不见的康熙,李雁儿便热泪上涌,心情复杂,直直地想扑进他的怀抱里。看他儒雅且沉稳地立在那里,在一起多年,他亦师亦友,亦情人亦主子,输给麻谦那次是不得已的分离,知道很快就会相聚,这次却是有心的冷落,若不是她灵机一动,他国事那么繁忙,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上一面。
康熙本想骂上几句,但看她神情哀痛,真情流露,泪如雨下,也大为感慨。冷却她是故意为之,但是他也并不好受。他自问以前尚且镇得住她,可是如今他没有把握了。
要封她为后第一是的确是希望她能帮自己治理后宫,第二是想控制她。没想到,她插科打诨地拒绝了。
“你起来吧。”康熙静静道,“过来,我看看。”
李雁儿边擦眼泪边走上前。
“有那么委屈吗?我不过几日不理你,你就不吃饭吗?怎么瘦了呢?”
李雁儿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哭道,“皇上一日不理我,别说吃饭,我都不想活了。雁儿一刻都离不了皇上。”
“贫嘴,我看你可得意啊,先是教训图里琛,再发银票哄着他,把我的侍卫都收的服服帖帖的。”说起银票,这也是他头疼的地方。她到底哪来那么的钱。上次不是都被他收的差不多了吗,看来她后来又收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