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柳湘湘顿了顿,忽然咬住了唇。
阿忠不是五月,五月……也不是她。她来去无牵挂,而五月却是一身的枷锁。
仰起脸,一滴眼泪遏制不住地滚落,声音如低悬的叹息:“是我难为你了。”
柳湘湘忽然想起初见时的谭五月,总是安静乖巧地站在那,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不叫她开
\t\t\t\t\t\t\t\t\t', '\t')('\t\t\t\t口的时候,她是绝不多说一个字的,本分到极点的一个孩子。直到后来,才发现她还有未被扼杀的天性,和骨子里的那一点倔气。
许久,谭五月才渐渐缓和,从柳湘湘怀里稍稍坐起来,偷偷瞟了一眼她被自己哭湿的衣襟,脸颊上挂着不自然的红晕,不知是臊的还是哭的。
柳湘湘忖了一会儿,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拉过五月的手握着,嗓音温柔至极:“从今往后,我还待你如初,好不好?”
“待我如初?”五月抬起哭花的小脸,眼眶红红的,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水汽。
“嗯。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等你精神一些,我带你偷偷溜出去白相,带你看小活狲们在土台子上翻跟头,从早辰光到夜里向。”柳湘湘捏捏她的脸,笑得狐媚,“还要把你打扮成漂亮的靓小姐,让那些个小赤佬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你乱说什么。”谭五月瞪她一眼,只是那湿漉漉的眼睛毫无威慑力,看着就让人的心都化了。
柳湘湘心底早已软成了一片,忍不住挨过去,柔情蜜意地在耳边唤:“我的好五月。”
谭五月被这甜腻的嗓音激得一个哆嗦,伸手推了推她,却一丝力气也没用上,红着脸低声回道:“嗯?”
“药。”柳湘湘努努嘴。
“不喝了。”谭五月忘不掉那令人作呕的苦味,“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哟,见到我就好了?”柳湘湘瞟她一眼,笑得揶揄。
谭五月面色微红,把头低下去,她怕柳湘湘戏弄她,害羞得不敢说话。
柳湘湘眼角划过一丝狡黠,端起碗道:“不行,还是要喝。”
黑色的液体在瓷碗里晃动,浓郁的气味让谭五月的眉头紧紧蹙起,小脸拧巴起来。柳湘湘的笑意越来越深,这喝药的时候,谭五月倒不见那些老成和古板,只是个十几岁的怕苦的丫头。
“除非——”柳湘湘拖长了语调,尾音勾的是满满的柔媚。
她凑到谭五月耳边,压低声音道,“今天晚饭过些时候,你到我房里来。”
谭五月微微一愣,咬住了唇不吱声。去柳湘湘的屋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她的声音太过暧昧不清,反倒让谭五月异常紧张,莫名犹疑起来。
柳湘湘见她犹豫,眼波一转,反过来问:“那你要喝药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要好答一些,谭五月缓慢而僵硬地摇头。
柳湘湘“噗嗤”笑出来,把碗搁下,袅袅婷婷地站起身:“那今晚我等你。”
谭五月很局促,抓着被角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总算点了头。
柳湘湘走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谭五月静静坐在那,仰面看着她,眸子里微微泛着涟漪,盛了那么多小心翼翼的期待和患得患失的惶恐。
柳湘湘一时恍惚,迈出门槛的步子也是一顿。
这次谭五月没再一板一眼地问她以后的打算。
目送柳湘湘离开之后,谭五月就翻了个身朝着门窗,两眼望得发直,像在等着天黑似的。
日头渐渐落下去,月亮从西边爬上来。
晚饭是下人送到谭五月的房里的,柳湘湘心思不在饭桌上,吃了几口就告退。
谭仲祺看在眼里,问:“湘湘,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自打上回书房里柳湘湘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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