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洁身自好许多年,终于遇到久等的归人,一个在最好的年纪,将一生交付出去。不短暂,也不漫长,细水长流,大概就是他们吧。
她觉得心中过于感动了,于是打算讲点儿轻松的,“我特想看陈顾返知道后的反应,不然……咱们晚几天再走?”
“小尔,陈顾返什么时候回来?”
“月底。”
叶北向淡定说:“那估计赶不上了。”
确实如他所说,陈顾返在几人离开后第三天才回来。沈与尔到接机口等他,今天的风有些大,她在头上松松围了条红色薄羊绒的围巾保暖,模样更像小红帽。
“你今天怎么这么忐忑?”小七问。
她随口诌,“见到我老公高兴呗。”
“不像。”
“不像就不像。”
说着,她的眼睛便弯了起来,这个人从人海中走过来,一身西装,挺拔颀长。吉普里,陈顾返握住她一只手,“怎么这么凉?”
沈与尔将另一只手也放进他掌心里。
“小尔?”他直觉不对劲,上次电话里问她来事儿准不准时的问题,她说准时,可是小朋友表情不对。
“小尔。”陈顾返又念一遍。
她立马丢盔弃甲,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就这么喉咙发紧地低声说:“陈先生,你,要当……爸爸了。”
这一秒钟,陈顾返空白了。
仿佛有人抽走了灵魂,又揉乱了强硬地塞回来,每个思路都堵在半截,通不了。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从来没有过,不知道是紧张、担心,还是喜悦。
前面的小七一脚急刹车,车轮转了几圈立刻停住,惯性太大,车身都往前晃了晃。
“妈的!”
陈顾返下意识将沈与尔围在怀里,平静下来,他敲前面座椅,“干嘛呢?”
“我,我……太惊讶了。”小七快哭了,“小先生,这不是你要当爸爸了,我给——激动的嘛。”
“别回去了,先去医院。”陈顾返冷静嘱咐着。
沈与尔眯眼睛看他。
他却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莫名其妙哄起来,“老婆,一定会很辛苦。但是别怕,我一直陪着你。”
样子真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沈与尔这么想着,安静数他的心跳,非常快。这个从来恣意张扬的人,身体竟然会紧绷成这样。
她笑了,再次将手放到他的掌心,被他瞬间握住。
回去后,两人商定,还是要将宝宝生在中国。陈景安亲自开车去机场接他们,“多亏车不大,不然都得跟来,几个老人在家快急坏了。”见面第一句话说完,她就风风火火指挥赵约搬行李,“我只带了一个苦力来。”
沈与尔认为自己并没这么娇贵,随手拎了个大袋子,转瞬便被三只手抢过去,她呆了,被陈顾返赶进车里。
家中,每个人以不同方式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可非常不幸,她的反应格外强烈,有时勉强睡着仍会在半夜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