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不用。”
护照都没有,谁给看。
将近午夜,亚喀巴的警局里,沈与尔描述自己被抢劫,护照也不幸被抢走。
坐在长桌边轮廓分明,眼窝深陷的年轻警官上下打量她几眼,态度便有些敷衍,他翻了张单子递过去。
“抢劫你的是中东人还是黑人?”
“黑人。”
“那做笔录,但不保证你的东西可以找回来,这需要很多时间。”
连猜带想大概明白了这两句浓浓口音的句子的意思,就是东西没戏了呗!她已经烦躁到不行,还尽量摆出和气的笑容。
“抱歉,可以先开一张报警单吗,我需要去大使馆补办旅行证。”
青年警官说,这个可以。
晚上,躺在露营的帐篷里,沈与尔将手臂搭在额头挡住眼镜,身体放松下来,这种精疲力尽的感觉才排山倒海汹涌过来,每根神经都叫嚣着,无助。
怕磨磨蹭蹭办不妥,怕大家回程的日子到了自己还得滞留在这个语言都不怎么通的中东国家,她不排斥这里,也可以接受一个人处理事情,可前提是,心里得有个底儿。
一下子就特别想他,借来手机拨过去,关机。
忽然想到许玖留下的名片,她们一家从上一代便搬来首都安曼,开了这儿最大的一家中餐馆。她摸来张地图,嘴巴叼住一只小型手电筒,就这么趴着用指腹一点一点研究起来。
这座城市距离那边约莫400公里,沈与尔直愣愣想,要是滞留了,没准可以投靠一下。
略微休息,她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就跟别的游客拼了辆去往安曼的小面,披星戴月5个小时行程,赶在工作时间之前站在中国大使馆门口。
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护照丢失的同胞。
比她更惨的,一个俄罗斯留学的中国女学生,在这儿被偷到连身份证都没剩,举目无亲饿了两天也没找到解决办法。
沈与尔从兜里摸出借来的零钱,分出一半递给她,女孩“哇”的一声哭出来,手臂抵住鼻子抽噎。
“谢,谢谢。”
“不客气,我也没多少,将就着用吧。”
只有经历过,才能体会到这种什么都抓不着的无助,这感觉,悲凉的要命。
终于轮到她,将身份证跟报警单递给一位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的阿姨,这位工作人员只扫了一眼就从桌面推回来还给她,人多得让这位阿姨语气竟然有些不耐。
“材料不够。”
沈与尔将东西慢慢握在手里,惊讶:“还缺什么?”
“护照照片页复印件、签注页复印件、原护照签发地确认。”
“可是丢了啊,我就是来补办旅行证的。”
她表情复杂,这是在……逗我!?
工作人员瞥一眼她,见怪不怪:“那怎么证明你中国公民的身份?因为你会说中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