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溪猛地惊醒,对上空姐的职业微笑,“小姐,我们的飞机准备降落了,请您系好安全带。”
简溪恍惚一瞬,才记起身在何处,她道一声谢,低头看看安全带。
她自于家出来后直奔机场,买的一张要转机需要十几个小时才能抵达a市的机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新加坡。而现在,马上要抵达她要转机的机场。
怎么又想起那件不愉快的事……简溪抹了把脸。
飞机降落在陌生的机场,简溪心不在焉地等待着转机,她开了机,收到许多未接电话短信提醒。
于南彬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岑若龄也给她打了两个,两人的未接来电并在上下,红得扎眼。
简溪深呼吸一口,给于南彬发了条信息:【于总,我已经回家了。】
发完这一条,她打算给岑若龄打个电话,可她迟迟没有按下电话号码。
她做了那么令人不齿的事情。
她在人家男朋友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不就是摆明了要趁虚而入横刀夺爱?不管她的本意是什么,那些拥抱和亲吻……在岑若龄眼里,在以后恢复平常的于南彬眼里,就已经是算计和背叛了。
她又做了一回自己最看不起的人。
简溪嫌恶地将脑袋缩进双膝之中。
于南彬此时在灵堂为祖母守灵,看见信息摇了一下头,在回复处打下三个字,【不听话】。
他发送出去,抬头看向面前笑吟吟看着自己的祖母遗照,半晌说道:“对不起,祖母……我欺骗了您。”
简溪回到a市,对寻上门的岑若龄搪塞两句,心不在心焉地上了两天班,就迫不及待地包袱款款放年假回了老家t市。
“简小溪,又没有男朋友,又没有男朋友你还回来什么!滚滚滚,赶紧给我滚,这个家不需要你!”简溪刚回到家,迎接她的不是父母热情的欢迎,而是催婚如催债的母亲的河东狮吼。
简溪妈妈张玲留着利落的短发,肤色很白,风韵犹存,看不出是五十岁的大妈,是t市妇院医院的一名护士长。
“妈,我真怀疑你那个最佳护士的名头是怎么得来的,难道医院的病人都是被虐狂吗?”简溪将买回来的礼物塞到母亲怀里,蹭掉脚上的短靴。
“乖女,来,换上,爸给你新买的棉拖鞋。”二十四孝老爸忙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漂亮的棉拖。简父名为简光洲,戴一副无框眼镜,留着一圈小小的落腮胡,看上去斯文儒雅,颇符他人民教师的身份。
“谢谢爸。”
简母抱着礼物瞪她,“我对待值得对他好的人就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不成器的败家子就是凛冬将至。”
“哟,看权力的游戏了?看到第几季了?”
“刚追完,大女儿估计要黑化了……等等,重点搞错了,重来。我是说是你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子!”
“我哪不成器了?”简溪将拉箱交给父亲,懒洋洋地往厨房走,“还有什么吃的没,我饿死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简母一面瞪她,一面去给她乘饭,而在餐桌上摆的,全部都是简溪爱吃的菜。
简溪摸一摸,是热的,看来在她打电话回来时父母就帮她热好了,她洗洗手,拣了块红烧排骨扔进嘴里,正好被转回来的简母看见,她上前将碗一放,对着她后脑勺就是一掌,“让你没个吃相!”
简溪没少挨过这铁沙掌,她中二时,就幻想过一个白马王子英勇出现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妈抽她,可惜迄今为止还没出现。
“哎呀,老婆,乖女才回来,什么话吃了饭再说嘛,她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累坏了。”幸好她爸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