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些孩子的资料给我哥了。但是他没什么钱。可能又要结婚了,到时候买房也是个问题我那个房子太旧了。不过听说很快要拆迁盖新房子,房子过户给他了,我没告诉他,怕他啰嗦”他眯缝着眼睛,看远处地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如果你以后发财了,记得帮我们照顾那些孩子。”
“我会的。”她又点头。
“我一直以沈清的名字和他们联系,你不要忘了。”
“不会地。我记得了。”
“我不想住院,住院还要花钱。我哥答应我,我的事不会告诉爸爸我想就这样死了也不错,我都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打搅。”
“不要担心这些事,住院的钱你不要管了。”
“我总归是要死的,死刑和肝癌,不是一样?住院只是浪费钱。要不是你和我哥坚持,我现在可能已经在看守所了。不要任性,给项警官添了那么多麻烦,总是不好意思。”他看她,像一个亲切的哥哥。
她眼圈就红了。
安静这几天哭的让人心烦,她不止一次地想踹飞安静,让大家都消停点。
可是现在,忽然有了一种舍不得感觉,这感觉也让她想哭。
“我们走吧。”安逸站起来“我先去警局做笔录。你给项警官打电话。”
她没来由的生气“打什么电话?吹一声狗哨他就出来了。”
安逸笑了,拍拍她肩膀“就算不做警察了,也要管住自己,别太任性了。”
“你还不是一样任性?”她深深的叹口气。
“哈哈,”他大笑“如果你跟我一样,马上要死了,我保证你有任性的借口。”
她也笑了。
项擎朗听到这些话,一定会生气吧?
他什么时候也忘不了自己是个警察,这当然很好。没什么不好。
安逸当然是做错事了,不管以什么理由,杀人都是错的。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道理只能放在乱世,大侠这种生物是不应该存在于现在的。大侠的悲剧,也是我们的悲剧。
她摇摇头,扶着他,慢慢的走出动物园。
也许是最后一次见他了。
很快会进看守所,接着也许能争取到保外就医,运气好地话,死在医院里,运气不好的话,死在刑场上
就是这样吧。
她和安逸走到动物园地门口,项擎朗地车停在那里。
安静忙不迭的把安逸扶上车“冷不冷?冻着了吧?”
安逸笑“哥。”无奈地看他一眼。
是不是到失去了,才会珍惜,是所有人都会犯的错?
她觉得自己今天感慨真多。
项擎朗给安逸和她一人递一杯咖啡,她接过,纸杯还是热的。
也许她小人之心了,她想。
也许他也做了和她爸爸不同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