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多目前在执剑局里就像个被忽视的孩童,无法获取父母给予的资源,情况很糟,却并不表示她失去所有职权。她仍然是名执剑官,她的存在不会被抹消,就算她是以外援身分协助不良猫破任务,执剑局还是会记录她的贡献。
不过,喜多并不是为了区区的贡献而选择接下任务。
她要做好准备,度过暗潮汹涌的环岛之旅,又要达成与第三司令的交易,时间非常宝贵,她不可能浪费。
喜多会想接这任务,纯属意外。她与不良猫在宿舍交谊厅看新闻时,她眼尖发现他听到鸡隻失踪的新闻时,耳朵微微动了几下。
绝大多数人的动耳肌都退化了,证明人类动不动耳朵已经不再重要,相反地,既然不良猫会不经意动了耳朵,即代表他在意那则报导。
喜多不确定这到底是否和不良猫的心愿有关,但是,前往皮拉镇的路上,恰好会经过那处亚拉拜然区的养鸡场,她才决定让不良猫接取这个任务。
半夜三点,他们搭乘列车,在座位上轮流歇息。花了四个多鐘头,他们抵达亚拉拜然区的鸡米镇,先去当地的执剑分所打探消息,执剑官表示,那些流浪汉似乎精神出了点问题,现在全都被留在医院里观察。因为他们身上没人携带证件,执剑官还在努力查询他们的身分。
两人借用机车前往医院。
病房内,流浪汉们正在开心享用慕斯蛋糕、冰淇淋、蛋糕捲等甜点,他们一个劲地傻笑着,对于别人的问话,不太愿意理会,偶尔回答也是一些不着边际,像是在幻想的话语。
流浪汉有男有女,大多为年轻人。
喜多发现有一位眼镜严重刮伤的中年男子,凝视着手上一块金色怀錶,喃喃自语道:「我没错,我没错……不对!钱是脏的……回馈……回馈……。」
她端详男子,男子外貌斯文,眼神里的情感强烈。
她猜想男子或许是遭人所害,才沦落到这种下场。相较于以务实为主的手錶,怀錶在国内早已趋向追求装饰与艺术性,踏上成为收藏品的道路,因此,怀錶的价格比手錶高出许多。
金色怀錶不是路边货,而是某品牌的商品,从这点判断,可以推测男子之前也许有份高薪的职业,社经地位在一定程度以上。
喜多继续观察,发现怀錶背后有类似贴纸撕过残留的黏胶。
又待了半小时,没有特别的收穫,拍了照片作为纪录后,两人离开。
喜多戴好安全帽,正要跨上机车,不良猫拉住了她。
她面露疑惑。
他压低声音,「我有问护士,她们说,流浪汉身上没有被啄或爪击造成的伤口。刚刚在分所,得到的情报是流浪汉皆为徒手捉鸡。」
「技术和运气好的话,无伤也是合理的吧?」
「队长,不对,你不了解,亚拉拜然区饲养的鸡种为卡拉猛斗鸡,斗鸡就比一般鸡凶狠许多,而这种斗鸡论凶暴的个性,在所有斗鸡里是数一数二。连饲主餵食都要全身包好几层才敢接近,你想,流浪汉会完全没事?」
喜多脸色一滞,不快道:「这么说,是有人陷害流浪汉?」
「没错,甚至有可能是执剑分所搞的鬼,我们要更加谨慎。」
他们思忖片刻,决定不回分所,要去事发的养鸡场瞧瞧。
到了养鸡场门口,不良猫突然咳嗽。
「你怎么了?」喜多问。
「没事,喉咙有点乾。」不良猫这么说,却没有要拿起水喝的意思。他其实是一时气息不顺才引发咳嗽,这个时候喝水反而不太好。
喜多欲大喊,呼叫饲主出来,不良猫却彷彿熟门熟路,从旁边绕,来到一处圈地的栅栏外。她跟在他身后,察觉到他有事瞒着她,她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喜多想,不晓得这是不是不良猫的心愿?
他先是发出一种似狗又非狗的声音,又模仿鸡急促的叫声,一名老伯从某间铁皮鸡舍里赶紧跑出来。喜多拿出识别证,呼喊老伯过来。
老伯见到是执剑官,恭敬地打开侧门,领着两人进到圈地里。
「队长,询问的事交给你,我先进鸡舍观察观察。」喜多点头允许。
老伯做人清清白白,没藏什么违禁物品,便觉得无所谓,执剑官要检查就随他去,但他可不能直接放不良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