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库特一家交好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僚都在小声劝他:“快坐下,别继续说了,你不要命了吗!”
表面看上去是为了避免库特一家出错拉他们一把,实际上只是怕库特一家倒台后会影响到自身利益罢了。
“对于我的女儿,帕缇娜,大人就没一点想说的吗,我自认我们一家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地方,更何况这婚约可是……”
“是我母亲定的,然后呢。”
没等他说完埃托尼亚就接过去了话,他眉眼干净,身材纤细,淡金的发色温暖像是阳光,看模样还以为是谁家画里的圣子,只是见过埃托尼亚真实一面的人都知道,这只是披着天使外皮的恶魔罢了。
惹到他,很有可能会倾家荡产。
“她定的了,我就不能取消吗?还是说你对现在这个状况并不满意?还需要我亲自干涉一下库特家?”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帕缇娜父亲一瞬脸色就变了。
他看着那置身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仿佛不认识了他一般,或许说他一直就从未真正的认识到埃托尼亚的可怕。
他唇微微颤抖,面皮都涨的抖动发红,至于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那就无从得知了。
“埃托尼亚大人……”过了片刻,他继续开口,然而他下话还没出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声音。
全场的视线都被这道声音吸引去视线,入目的就是碎了一地瓷器和捂着手指的少女。
她眉尾微蹙,漂亮的小脸漾着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让抬眼看过去的人都心神荡了一下,紧绷的气氛也不自觉消散了很多。
“抱歉,不小心脱手了。”苏绾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是带着些微歉疚的笑,但这依然足够生动的搅乱了大部分心神。
就连埃托尼亚注意力都被她拉了过来,瞧她捂着手指,伸手就将她的手拉了过来。
他视线垂在那白腻的手指上,视线在瞧见手背上那一抹微微的红时顿了顿,瞳孔神色微微沉了沉,淡声道:“疼吗。”
“你觉得呢,不然烫你一下试试。”
埃托尼亚指腹轻轻摸着那一点红痕,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动作间却写满了心疼。
“累了吗,二楼有房间,你可以去休息一会。”
宴会厅本来就是为了宴会准备的地方,自然配备的客房也是少不了的。
苏绾绾从他的言辞中听出了他有想要支开她的意思,她定眼瞧着对方,在对方眼里瞧见了阴阴沉沉的情绪。
好吧,看起来是不容拒绝的样子。
知道自己为了岔开话题而故意烫伤的举动被埃托尼亚察觉了,苏绾绾只好祝愿那位帕缇娜的父亲接下来自求多福了。
她能帮他的就这么多了。
目送苏绾绾上楼以后埃托尼亚这才转过眼道:“我们继续。”
苏绾绾其实没多想,她只是想利用点别的声响打断一下帕缇娜父亲的话而已,毕竟如果任由他继续说下去,出了这个门到时候他怎么死的没准都不知道。
帕缇娜帮了她很多,她还不想看到对方家里落得一个很惨的下场。
自从她和埃托尼亚在一起,虽然目前为止时间也不是很长,但是苏绾绾也发现了一个事情。
随着她跟埃托尼亚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对她的占有欲望似乎就越高。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会导致未来一段时间他都离不开她,或许只有腻了那天才可以。
但是目前为止,她还没经历过主动对她放手的男人,多半都是她主动出逃。
但是因为这次她估错了埃托尼亚的性格,导致她失去了最好的出逃契机,现在她只能将希望寄托给别人。
正在这么想着苏绾绾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很有规律,很小声的克制。
“谁。”
“是我,西诺泽。”
“会议长大人不在下面参加宴会,上来做什么。”
“苏小姐似乎是烫伤了,我正好带了对于这种烫伤恢复效果都特别好的药膏,所以就想给苏小姐送过来。”
他话音刚落下眼前的门就开了,少女那张温软漂亮的小脸从门后探出来的那一瞬,西诺泽瞬间有种眼前一瞬花开万物春天的感觉。
“进来。”苏绾绾直接了当的道。
刚想解释站在这里被人看见不好想要寻个理由进屋里的西诺泽刚张开的嘴在听到苏绾绾这话后就合上了。
虽然感觉到少女似乎有点主动的奇怪,但是西诺泽还是进了屋里,毕竟这也是他想要达成的目的。
等西诺泽进来后,苏绾绾合上了门,转头看着他道:“会议长大人走这一趟应该不只是送个药膏这么简单吧,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苏小姐说话一向都这么直接吗。”
“只是时间紧迫不太想绕弯子而已,你也不想让埃托尼亚知道你在我屋里吧。”
“虽然确实如此,但是苏小姐应该不知道,现在埃托尼亚大人忙得很,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这里。”
是的,因为帕缇娜父亲是个直脑筋,就算苏绾绾打断了,他后来还是凭着一己之力接上了话题,他现在的目地似乎已经不是为了让帕缇娜重新当回未婚妻了,而是表达自己这么多年来对联邦的忠心耿耿,以及联邦是如何对待他的。
个人问题一旦上升到了国家层次,这个问题就会变得很棘手,尤其是库特家这种没有什么污点的,更是棘手的很。
如果处理不好,这就会让其他人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觉,人心就会散落,就会对君王生出防备心,防备心一旦生出,间隙产生,日后的摩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