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落下一句话。
“你心里有个人。”
屈琅猝然看向时落,表情有一瞬间慌张。
屈家人哪里看不出屈二的失态?
屈母有些心疼地看着一向贴心的二儿子。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竟然不知道二儿子一直有个喜欢的姑娘。
“浩浩,去给二哥端个椅子来。”屈琅突然有些无力。
这秘密在心里有十年了,他也累了。
今天时落替他说出来,看着家人关切的眼神,屈琅又觉得骤然轻松许多,只是长出一口气后,他有些站不住脚了。
屈浩忙颠颠地去搬椅子。
“有些事放在心里并不是上上之选,压在心底久了,总有一日会崩断心底的那根弦。”时落也同情眼前这个伪装了自己十年的深情男子,他的感情跟屈浩的不同,屈浩的感情是孩子气的,热烈的,屈琅的感情却是深沉的,压抑的。
屈琅的感情之路在许多人眼里看起来很老套,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在大学校园里与女孩子一见钟情,在两人感情越来越浓时,女孩子突然出了车祸,当场离世。
这份感情在最浓烈时,那女孩子在他心里最美时突然消失。
这便成了最割舍不掉的记忆。
屈琅嗓音有些沙哑,“她还好吗?”
十年了,该重新投胎做人了吧?
岂料,时落却说,“她不好。”
屈琅猛地抬头,眼睛通红,他死死抓着腿上的布料,“她,她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有你的惦念,她自己的执着,她已经在奈何桥边等了你十年。”
“我,我——”屈琅身体一歪,就要往下摔。
屈浩一直担忧地盯着他二哥看,见状,忙扶着他二哥。
“二哥,你别这样。”屈浩心疼的不行。
屈家另外几人也都起身,要上前。
屈琅却摆手,甚至牵起一边的嘴角,“我很好。”
一直沉默的明旬却在这时揽了一下时落的肩头,又很快放开,他对屈家人说:“落落的话还没说完。”
屈家所有人齐齐看过来。
时落往明旬身边靠了靠。
对陌生人,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对他们的喜怒哀乐她无法感同身受,可屈家人不一样,她心里也有些酸涩。
“相传地府入口处有一条路名黄泉路,有一条河名忘川,河边有一种花名彼岸花,都说彼岸花是世上最凄美最妖艳的花,花开不见叶,叶在不见花,花叶同根却永不相见,生生相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