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城被徐翊然的行为震惊到连害羞都忘了,红着一张脸看对方理所当然地进屋坐下了,要不是陈霄将手里的油画塞到他手里,他都要站在门口怀疑人生好一阵。
“季助,这是之前学生的画,想让你看看,”陈霄脸色正常,对直击别人亲热这种事没一点色变,等他接住画框了,就打算告辞:“你家里不方便,我就先走了。”
“也、也没不方便,”季雪城结巴了,觉得人家大老远跑来,自己连杯茶都没让人喝实在说不过去:“你要不要进来坐坐?这么远过来,坐下喝杯茶吧。”
陈霄好像有些犹豫,季雪城也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让对方和徐翊然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到现在的身份依旧是徐翊然拿不上台面的情人,他拿不定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就像徐翊然置顶的聊天对象,也许是留有余地,也许只是图个方便。
好在陈霄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就拒绝了,季雪城送对方下楼,互相道了一些过节的贺词,对方就离开了。
他是个孤儿,小时候过年跟在院长身后送人离开,后来是跟在季叔身后,季叔走了以后,他再也不需要站在谁的身后,却也失去了依赖在别人的身边的机会,一个人送走热闹,尔后孤零零地背了一身寂寞,回家。
电梯门打开,徐翊然抱着徐敬言站在电梯门口,表情竟然比他还落寞,看到他的一瞬间像是恢复了生机一般,瞳孔微微放大了些。
“徐少准备回去了吗?”季雪城出来按住下行键,给对方让出位置。
可徐翊然一动也不动,站在他身旁只静静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眸情绪翻滚,裹着千言万语。
季雪城的情绪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由高到低,现在他疲惫得很,身心俱是。
他太想徐翊然了,心心念念了十年,不是对方偶尔的温柔和感情施舍就能止得住他宛如黑洞一样的贪念,徐翊然对他好一点,他便愈加地患得患失,可能是一个人太寂寞太苦了。
他觉得嘴巴里都是苦涩的。
“我先回去了,徐少您慢走。”他不想再经历一遍,送人离开的感觉。
刚擦过徐翊然的衣角便被人拉住,对方面色不变,只是说话的时候咬紧了牙关:“季雪城,你是我的。”
“那你呢?”季雪城反手抓住徐翊然扣在他肩膀上的手,红着眼睛问:“你是我的吗?徐少?”
问出口之后,季雪城又不敢去听答案,扭过头去道歉:“对不起,徐少,我身体不舒服,就不送您了。”
季雪城挣不开徐翊然手上的束缚,就抬手去推对方,小孩突然拔高的哭声吓了他一跳,原来他手上的画框打在了徐敬言的小腿肚上,那里的肌肤迅速红起了一小块。
徐敬言哭起来的模样令人心疼,睁着眼睛掉眼泪,嘴巴哭的都红了,季雪城内心愧疚,想上手去安慰对方。
抬起的手被徐翊然用力一把抓住了,对方眼神近乎狠戾,像是急红了眼:“你就这么狠得下心?他是无辜的。”
徐翊然脸上的青筋都要暴起,用力抓着他的手,逼近他:“季雪城,我你不要,孩子也不要,你到底要我怎样?”
“我,我不是故意的,”季雪城被徐翊然逼得步步后退,他听不懂徐翊然说的话,只是近身感觉到了徐翊然的痛苦,太沉重了,他抑制不住地跟着对方的情绪一起难受。
“我强迫你是我活该,可孩子呢?”徐翊然把他逼在与墙之间靠着,双目赤红:“他也是你的,你怎么就可以这么狠心地说不要就不要?”
季雪城瞪大了双眼,几乎要被徐翊然逼得跪倒在地上,小孩子还在他耳边哇哇大哭,身前的徐翊然一脸暴怒,他看着对方的脸,瞳孔不断地缩小,渐渐失焦,失去了意识。
第十章
淡淡的橘子香味弥漫在卧室里,温和沉稳,安静地陪伴着躺在床上失去了意识的omega,躺在床上的人面色无异,与往常睡着的情形一般,如果忽略掉已经躺在床上超过24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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