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宅院都黑漆漆的,安静得仿佛是没有人居住。
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房间里有灯光,陆宁晚和逐星穿过了一片静谧的花园,穿过一个圆拱门后,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她们到了宅院最后方的位置。
只见不远处是一排整齐的厢房,其中有一间居然亮着灯光,灯光将一个人的身影映射到了窗纸上。
那看上去应该是一名年轻男子的身影,修长好看。
陆宁晚牢牢地盯着那个影子,不由地皱眉。
她觉得那道身影看着有些眼熟。
可是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逐星看了一眼陆宁晚手背上的蛊虫,此时蛊虫所指着的方向便是那个亮着灯的房间。
“夫人,看样子逐宵应该在那个房间里,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逐星用气音向陆宁晚问道。
“先去看看怎么回事。”陆宁晚无声地朝着那间房间靠近。
逐星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跟了过去。
两人绕到了那一排房屋的后面,只见这房屋的后面居然还有一大片树林。
这个时候没有风,显得这片树林格外的安静,一颗颗大树矗立在夜色之中,枝丫奇形怪状,有种莫名的诡异。
陆宁晚和逐星才悄悄地靠近房间的窗户,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道让她们俩无比熟悉的声音。
“王爷,您这样对待夫人,怕是不妥吧?”
逐星明显感觉到旁边的陆宁晚气息乱了一瞬,她都来不及震惊,连忙就用担忧的目光看向陆宁晚。
原来刚刚不是她的错觉。
那道看上去很眼熟的影子,就是七皇叔的!
可七皇叔,为什么会在这里?
逐宵所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努力不让自己想太多,陆宁晚悄悄地将窗纸捅了个洞。
通过那个洞往里面看去,虽然不能看清楚房间的全貌,但她恰好清楚地看到了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
男子一袭玄色长袍,俊美如玉,不是沈重夜是谁?
他就坐在那,宛如是到了自己的家中,姿态透着肆意的懒散。
而逐宵则是跪在他的面前,身上有血迹,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伤的样子。
沈重夜就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逐宵,薄唇里缓缓吐出了一句话:“逐宵,是本王太给你脸面了?以至于你敢来质疑本王的决定?”
这样浑身冒寒气,没有一丝人情味的摄政王,陆宁晚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了。
仿佛那股寒气也传到了她的身上来,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了,陆宁晚努力控制住想要发抖的感觉,继续强撑着看下去。
逐宵仿佛是也完全不能理解沈重夜,呆呆的看着他:“王爷,可夫人也算是陪着您出生入死,为了您也舍弃了许多。如今您这般对她,她一定会伤心的!”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沈重夜凉薄地勾起了唇角,看上去相当无所谓,“逐宵,本王以为你应该明白,对于本王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