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卓眉头微蹙,想不通凤无霜为何这般执着。
凤无霜轻笑了声,苦涩的道,“君卓,你从未有过心爱的女人罢。”所以他才会说出那种话来。所以他才不知道一个男人真正爱上一个女人时,是最不愿意做出伤害她的事儿的。
君卓没有说话,低着头退出了书房。每个人对爱的定义都不相同,有的人以为爱是占有,有的人认为爱便是牺牲。太子无霜,太过执着于他对鱼青鸾的誓言。迟早有一天,他必然会为了自个儿的执着而后悔。
他原以为,太子爷是个极无情的人。因为无情,所以他必然会应下自个儿所请。可原来不是!他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哪怕最后,他守护的东西这辈子都不可能属于他!
书房内,凤无霜似哭似笑。他轻哑的道,“鱼青鸾,我以为我已经气你气得什么都做得出来了。可原来不是!”
君卓仰面向天,瞧着天空的星子。既然太子不愿意伤害鱼小姐,那么这个恶人,便由他来做罢。
凤雅宫
雅妃面沉似水,她的跟前,摆了一封密函。上头竟写了鱼青鸾已是不洁之身!侍儿见她面色不好,疾声问道,“娘娘,何事?”
雅妃嘴角薄抿,这便将信交给侍儿。侍儿接过信,一会子后,她怒由心生。“这鱼家欺人太甚!居然要把个不洁的鱼小姐嫁给七王!娘娘,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雅妃古怪的朝着侍儿落了眼,道,“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事儿咱们得闹出来。侍儿,这事儿不论谁问起,你都只推说不知。本宫去凤舞殿一趟。”
不论这事儿怎么闹,对她都是有利的!这天大的好机会,她可不能错过了去!
凤舞殿
皇帝面色霜寒,眼睛冷冷的落于眼前的奏折上。奏折并未具名,寥寥数笔,便让他震怒得不上早朝。他狠狠的将奏折往桌上一拍,怒咆,“这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在这个时候给朕说鱼青鸾不洁!如玉!立刻给朕撤查清楚!”
程如玉低下头,眉头微蹙。“鱼小姐不洁?这话却是怎么说的!”
皇帝纵声一笑,道,“是啊!这话却是怎么说的!简直是反了天了!都这个节骨眼了,居然还有人捣乱!这事儿若是被人知道了去,这七儿的喜还怎么冲!”
程如玉心中一震,原来皇帝并非对鱼青鸾有信心,而是想要鱼青鸾替凤七冲喜。他飞快的道,“是!奴才这就去办!”顿了顿,他又道,“找到了人,奴才便把他送来给皇上发落。”
皇帝冷眉一挑,霜声寒道,“谁要发落他?胆敢侮辱王妃,直接斩落人头便是!跟他废话什么!”
这哪儿是撤查,分明就是要他将这事儿给盖下去。程如玉飞快的应了声,这便低头退了去。
他一走,皇帝心里越想越窝火,越想越闹心。好好一桩婚事,这怎么就横生了这么多的枝节呢?如今七儿人还在榻上躺着!若非还要鱼青鸾嫁过来冲喜,这会子他早让人去把鱼青鸾给杀了!
“为何鱼家的女子总是这般难缠。总不成说,朕这几个儿子就不争气到了这等地步么?”
他想到先前在这凤舞大殿上头,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个个跪在他跟前要鱼青鸾一个,他心里便一阵烦燥。
“皇上!您可要为七儿做主啊!”雅妃的声音破空而来。带了重重的哭音。
凤天奇头痛欲裂,这便扬声道,“什么事儿大呼小叫的!”
雅妃进了凤舞殿,一下便跪落在凤天奇的跟前。泣道,“皇上,那鱼家欺人太甚!居然把个不清不白的大小姐嫁给我家七儿!”
“七儿应运而生,是皇上最看重的孩子。他的王妃该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女子才是。原以为去了一个鱼青青,这鱼青鸾该是不二之选了。哪儿知道她竟然不洁!皇上!求您为七儿做主!”雅妃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皇帝眼角的余光淡淡的落于雅妃脸上,眸中现着一抹似笑非笑。雅妃见他久不言语,心中不觉微微而悚。
凤舞殿内,针落可闻。
“当初是谁并着七儿二人一道来这儿求朕力排众议,非要把鱼大小姐给弄到手的?怎么才眨个眼的功夫,雅儿就不记得了?”皇帝漠声而笑。眸中淬着冰冷的毒汁。
雅妃心中一悚,眼泪便就这么落了下来。“皇上,当初雅儿不知道这鱼小姐原来是这样的女子!七儿命苦,竟连着被鱼家两位小姐给耍弄了。皇上,等七儿醒来了,咱们却要如何向他交待?”
皇帝抿着嘴,冷笑了声,道,“七儿会为着自个儿与鱼小姐成了亲,欢欣鼓舞,喜不自胜。自是不必交待!”
雅妃一听皇帝这意思,是决心要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了。她忍不住惊怒交加,“皇上!七儿他……”
皇帝挑起两道眉毛,淡淡的道,“比起这事儿,雅儿是不是更该撤查到底是谁散播出这不实谣言的?这人居心叵测,一定要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