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无可奈何地拍拍她,道:“你怎么越来越赖皮了?”
她只是笑。他又叮嘱:“我下周的课调到这周五下午,下周二就不上了,你周五下午有课没?”
“没有。”她答得很利索,假装看不到云生置疑的目光,又问:“你下周干嘛去?”
云生道:“红谷那边的山里听说有古墓群,周末我们去考察。”
太真眼睛一亮。红谷离学校其实不远,也就三百多公里的直线距离,是少数民族混居区。由于山高路险,很难开发,所以景色优美,自然生态环境与人文生态环境都颇具吸引力。她们院的区域经济学里有人口资源环境经济学分支,实力很强,目前承接的全球环境基金会的项目便是红谷自然生态研究,所以在那里设有研究站。没想到竟然还有古墓群。
她问:“都谁去?”
云生道:“许先生,温冰,我,还有姚远他们,六七个人。”
真是天赐良机,太真不假思索道:“我也去。”
“不行。”云拒绝得更干脆,“我们得到周三才回来,你还有课呢。”
“周一到周三只有六节专业课,我都看完了。”她跟他磨。
“你晕车,那么远,路又破,你受不了的。”
“没关系,我吃双份晕车药,三份。”
“胡闹,药是乱吃的么?”
“我试过,根本没事。”
云生无奈,这丫头从来没有死缠烂打过,一旦用上这招他还真有点招架不住,然而还是严词道:“不行,那我也不能鼓励你逃课。”
太真急了,脱口溜出一句:“老顽固。”
“臭小孩儿。”云生回头瞪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小孩儿也知道错了,脸涨得通红,吐一吐舌头,又跟他软软地磨:“错过这一次,以后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你忍心看我一辈子没进过古墓么?”
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跟个小狗儿似的,云生不禁踌躇,太真趁机道:“不然我自己去跟许先生说,我费用自理。”
许先生禁不住小孩子这么求的,何况还有“费用自理”四个字。云生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伸手捏她的鼻子,道:“你跟谁学得这么赖皮?”
她偏头躲过去,想都不想,道:“你。”
他只好举白旗,“周六上午九点半,到办公室等我,迟了不带你。”
那小孩儿跳出去,盯住他,道:“说话算数。”
她笑逐颜开,一双眼亮晶晶,叫他蓦然想到十一她回来,坐在窗前的那番豪言。也好,人生无常,何必约束她,就让她把想看的都看看。
周六那天她去十七楼找他。
他新理了头发,穿一件浅驼色风衣,烟灰色线衣里翻出洁白的衬衫领子,衬得一张面孔熠熠生辉。看到她,挥挥手走过去,笑着问:“这件衣服怎么样?”
是个阴天。走廊里的感应灯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下子亮起来,又灭掉,又亮起来。太真心跳得急促,于是转过头,笑:“还好,能凑合着挡挡风。”
“臭小孩儿!”云生将她的头发揉了一把,“我脆弱的自信心,全被你摧毁了。”
她翻白眼,“您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