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已经开始收口了,这几天可能会有麻痒的情况出现,千万不要碰,再有十几天估计你就可以自如活动了,还有,不要做剧烈的运作,依你的情况来看,至少要三十天左右才可以恢复如初。”廖靖华说道。
“谢谢,谢谢书生。”阿达连声说道,若是平日里受了这种伤只有等死的份,可是现在被这书生弄了一弄,竟然三十天就可以恢复如初,这怎么不让阿达心喜异常,更是让他看清了廖靖华与那些修真的不同之处。
“书生,你来了。看看我给你选的这些徒弟。”海拉尔人未至声先拉,哈哈的笑着推门走了进来,在海拉尔的身后,还跟着十几名个头明显没有那些壮硕兽人高大的年青小伙子和姑娘们,一个个透着机灵劲。
“嗯,很好,不过我先说好了。他们可不是我的徒弟,我也只是懂些皮毛,只能将他们领进门而已,以后还要靠他们自己摸索,我不可能在这里长驻地。”廖靖华先将丑话说在了前头。
“哈哈。没问题,只要能把他们教会了,我们兽人一族倾族送你离去。”海拉尔咧着大嘴拍着廖靖华的肩头说道,那巴掌拍下去啪啪做响,直拍得廖靖华肩骨直欲碎裂。可是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廖靖华有些怀疑,这海拉尔是不是在装傻充愣。想把自己拍趴下以后再也走不了。
眼见海拉尔拍起来没完,廖靖华微微退了一步,让海拉尔拍了个空,他则是装做没有看到的样子转过身去对阿拉沙说道“谁的伤最重,从伤得最重的开始,你们几个也跟着,先看着。然后轻伤的你们动手。”廖靖华说道。
“书生。”一个兽人走了过来“最里面的小三伤得最重了。”
“好,就他了。”廖靖华说着在那兽人地引领下走到了最里侧,最里侧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兽人,掀开被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让廖靖华不得不屏住呼吸。而跟在他身后的阿拉沙和那些兽人学徒们似乎是鼻子太灵了点,皱着眉头退出好远。
“如果你们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郎中,以后这种事会常常遇到,你们要是都抱着现在这种态度,那你们就都回去吧,找能吃苦地来。”廖靖华板着脸说道。
被廖靖华这么一说,阿拉沙脸一红,第一个走到了廖靖华的身后做好了准备,而那些兽人学徒们也脸红的都靠上前来,这时兽人十分利落的将开心,酒坛,柔草还有肠筋等一一准备好,并且还十分细心的在廖靖华地身边放了一个木制的平板小桌子。
廖靖华将那些工具一一的放入一个浅盘地烈酒里,手则在开水里洗了洗,反正他不怕烫,不过他还是解释道“记着,给伤者医伤的时候手一定要干净,你们可以用烈酒先洗手。”廖靖华说道。
“可是你现在用的是开水呀。”阿拉沙说道。
“如果你们也想用开水的话也行。”廖靖华头也不回的说道,阿拉沙伸手在开水里试了一下,还是没敢将手伸进去。
木板床上的伤者看着廖靖华,眼睛明亮了一些,充满了希望,廖靖华向他点了点头,带着微笑,那兽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像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廖靖华细细的查看起这伤者地伤势来,这受伤的兽人一只左手齐肘处被劈掉了,而且已经烂到了肩头,胸前划出的一道口子也开始腐烂,透过烂肉,可以隐约的看到胸骨,右腿更是一道狭长的伤口,伤口四周已经变成了明黄色,轻轻一碰就会流出腥臭地脓水来。
“你叫什么名字?”廖靖华向那兽人问道,心中更是佩服不已,若是一般人受到这种伤势,早就全身发热而死了,可是他却还能撑着,在廖靖华的眼中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过,他自己一路以来创造过多少这种奇迹。
“二憨,我是兽人地战士,强壮的战士。”那伤者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廖靖华点了点头“我可以给你治伤,但是你的伤拖得太久,已经伤得很重了,我不一定能治好你,你还要我医治吗?”廖靖华直接的问道。
“呵呵,我是兽人的战士,我不怕死,如果书生你治不好我,就给我一个痛快。”那叫二憨的兽人伤者声音一下子高了不少。
“嗯,我会照你说的做的。”廖靖华点了点头说道。
“书生,你不会真的”阿拉沙有些失声的道。
“当然,如果我医不好他,与其让他这些痛苦,还不如痛快一些。”廖靖华说道,二憨也连连点头不止。
“来,喝一口。”廖靖华拿着一个小杯子装了杯酒送到了二憨的嘴边。“喝了这酒之后,我在给你医伤的时候疼痛会小些,怕痛吗?”廖靖华说道。
“死都不怕哪能还怕痛。”二憨说着将那杯酒喝了进去,雪老存了几百年地酒,劲头大得出奇,只是一小杯,便让这二憨苍白如纸的脸红了起来。眼神也迷离了起来。
“开始了,你们看好了。”廖靖华说着拿起了桌上的一把小刀子来,在二憨的身上动作起来,一片片的腐肉被他剥离了下来,散发着**的味道。廖靖华的动作极快,只是片刻地功夫,二憨的一条左臂只剩下一根白森森的骨头棒,肩头也被削掉大片的腐肉下去,直到露出的新鲜地肌肉并流出血水来。兽人身体上的穴位果然与廖靖华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廖靖华几次按着可以止血的穴位都毫无反应。廖靖华灵活的手飞舞着,拿起一根根地肠筋丝来将所能看到的稍大一点的血管紧紧地扎住那三尺长的锯子也派上了用场,将伤茬处开始犯黑的臂骨嘎吱嘎吱的锯掉,廖靖华没有止血的金创药,只得喷得几口酒,用大团的柔草捂住,已经被灌醉的二憨疼得额头渗出汗水来,嘴巴开合着。不知在念着些什么。
“你,给他擦汗,你,过来按住柔草,不要用太大的力。但是力道也不能轻了。”廖靖华回头说道,两个年青地兽人走了出来。一个为二憨擦着汗水一个按到了茅草上,血水渗透了柔草,将那年青兽人的双手染得通红,那兽人紧紧的闭着眼睛,嘴巴抿得紧紧的。
“你闭眼干什么?你看看,血水都冒出来了,再放些柔草,一会血就能止住了。”廖靖华喝道,吓得那兽人连忙睁开眼睛,在手下垫上一层柔草去。
廖靖华用同样的办法清去二憨胸口处伤痕地腐肉,一直清到胸口处才算是将腐肉清去,甚至将二憨胸骨都刮下去一层黑骨茬下去,再次喷酒压上柔草,阿拉沙抢先上来压住柔草止血。
廖靖华看了看二憨,二憨的脸酒后地红润退去,露出不正常的苍白来,他失血过多了,廖靖华的心开始沉了下去。
“书生,怎么了?是不是他挺不住了?”阿拉沙有些担心的问道,现在这间伤号房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或轻或重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将目光紧紧的盯在这一圈人当中,虽然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却像是能看到最细节的一部分一样,在这种环境下,阿拉沙的声音虽小,可是听起来却像是在耳朵大叫一样。
“他失血过多了,有些难,再给他喝一口酒。”廖靖华说道,有人上前再倒了一小杯酒灌进了二憨的嘴里,雪老的酒不只是酒那么简单,再一口酒下去,二憨的脸再次犯起了红润,却也让廖靖华长出一口气,再次忙活起他腿上的伤来,尺多长的大口子上,廖靖华剥下二十多斤肉下去,廖靖华刀子切削之后露出的腿骨,还有几根筋健和两根手指头般粗的血管暴露在空气当中,大血管没有破损,所以腿上的伤并没有出多少血。
廖靖华再次皱起眉头来,阿拉沙随着廖靖华的表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书生,又怎么了?”
“不能让血管和筋肉这么暴露着,要想办法覆盖上,只是这种方法有些困难,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廖靖华有些犹豫的说道,肌肉的移植只是在华佗的著书上所见,并没有亲试过。
“书生,二憨都这样了,有什么你就尽管使出够。”海拉尔的声音在人群后响了起来。
廖靖华深深的吸了口气,海拉尔说得有道理,若是不这么做的话,二憨这条腿只怕就要保不住了,他已经失去了一只手了,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
廖靖华伸手比了比这伤处的大小,拿着刀子在二憨的另一条腿上切了下去,灵活的切割下,连皮带肉的切下巴掌厚的一层来,另一条好腿上露出粉白的肌肉来,廖靖华的刀子转得很好,没有破坏到血管之类,只能看到新鲜的肌肉偶尔跳动几下。
廖靖华将这块皮肉覆在二憨的另一条腿骨处,将血管和筋肉盖住,再喷酒覆上柔草包扎好,另一条腿的伤口也做了处理。
“原来是这样,那用别的动物的皮肉不可以吗?”一个女性兽人小声问道。
“不可以。”廖靖华也没管是谁问的,直接否认“人与动物是不同的,根本就融合不到一起去,用动物的皮肉来覆盖不但长不到一起去,还会化脓流血,最后不治而亡,这个你们一定要记住。”廖靖华说道,众人连忙点头,廖靖华也没有看到,将目光放到了胸肩两处,按压之下,这两处流血已经不多,廖靖华示意阿拉沙和那个兽从松手,轻轻的将柔草除去,喷上一层酒水,再换上新的柔草包扎,这才算是完事。
“好了,这几天给他勤换一下柔草,可惜,我保不住他这条手臂。”廖靖华看着掉在地上那截断骨有些可惜的说道。
“书生,你做得已经很好了。”阿拉沙拿起一块柔草来给廖靖华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轻声说道,阿拉沙说罢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温柔的语气同一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