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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搬家(1 / 1)

搬家

当为阿嬷做完了睑板腺按摩,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四十分,很快就要午休了,阿嬷向练彩师道谢:“辛苦你了,阿练,做过了这样一个按摩,眼睛清亮多了。”

练彩师笑道:“能有效就是好的,阿嬷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阿嬷叹了一口气:“回去还有事要做,像是我们做这一行,哪能闲着呢?阿练啊,我来这里也有十几二十回,虽然每次做过了之后是很好,可是过一阵又是难受,你看我这病究竟能不能好?多久才好呢?”

练彩师笑着说:“阿嬷,您不必急,这种事情就是要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这时又有一个人来治疗同一种病,也是睑板腺堵塞,他忐忑地坐在椅子上,问道:“会不会疼?”

练彩师安慰道:“我会尽量轻的。”

阿嬷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四十几岁的男子,年纪轻轻的,也得这种病啊,不过作为过来人,阿嬷认为自己还是有责任传递一下经验:“不疼的,不要担心。”

练彩师咯咯一乐,阿嬷这确实不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故意说好听的话,自己在咸丰时代操作的睑板腺按摩术,基本符合二十一世纪的标准程序,只不过一些现代抗生素实在是没有,便用草药代替了,标准的睑板腺按摩,就是要先冲洗眼睛,然后热敷,再之后用按摩夹挤出里面堵塞的物质,最后用棉签擦拭干净。

虽然并不是很高深的技术,不过练彩师也知道,在自己原本的那个时代,这种按摩术也不是每个医院都能做得好,有一位大叔就曾经说起过:“回到老家,到医院里看睑板腺,就只是简单冲洗一下,也不热敷,直接就挤里面的东西,那个疼啊!”

那是自然啊,热敷可以软化堵塞物,挤出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强烈的痛感,像那样不热敷,只简单冲洗,然后就硬挤,那怎么能不疼呢?而且还不是县城医院,也是城市里的医院,大概四线或者五线城市吧,省略了关键的一步热敷,这就是二线城市和四五线城市医疗质量的对比,而且诊疗费用还比南京要贵。

为新来的病人冲洗了眼睛,将药液毛巾放在眼部,趁病人热敷的空档,练彩师匆忙去吃午饭,午饭回来之后还要清理分泌物。

坐在护士休息室,练彩师一边往嘴里送着饭,一边和同事们聊天,说的是眼科的事,violet忽然间说道:“听说太平天国那位鼎鼎有名的亲王,就是有眼病的。”

清政府攻击南京的两座巨大的兵营被突破,让上海的西方人都大感震惊,太平天国军事行动的主要负责人杨秀清,也就更加广为人知。

练彩师咽下一口米饭,连忙说道:“是的,东王杨秀清,他有眼疾,一只眼睛已经失明了。”

所以杨秀清当初要自己过去,应该也是确实有医疗因素存在,只不过自己毕竟担心其她方面的风险。

violet对此很感兴趣,马上追问:“真的是这样啊!lian,你知道这件事吗?快说一说来听听!”

练彩师笑着便讲述她曾经的见闻:“还在广西的时候,就有眼科疾病,而且耳朵和喉咙声带也出现问题,当时说的是,上帝要降下瘟疫,让世上所有的人都生病而死,是东王用自己的身体为代价,为大家赎回了生命。”

周围的人听了都哈哈笑了起来。

练彩师明白她们笑的是什么,天平天国宣扬的理念,好像过千禧年,两千年世界末日,虽然在她们的本土,或者会为此而迷惑,但是一个中国人借助上帝的名号来宣传这些,就让她们感到有些荒唐了,上帝一千多年前派入人世的是耶稣,不是东王杨秀清。

joanna也觉得有趣,连连催促:“还有呢?快说快说!”

练彩师便又继续说:“东王一只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不过另一只眼睛总算渐渐地不再痛了。后来北王为了给东王找医生,颁布了一道命令,说‘眼科是为天朝所看重的’,如果有人真的能让东王的眼疾好转,就可以当丞相——是中国很大的官职,类似于英国的首相,不过太平天国有很多个丞相,那么天平天国的丞相,大概相当于大臣——假如不愿接受官职,便赠送一万两白银。”

就是pri?ister和ister的区别啊,多亏了练彩师当初看过《yes,ister》和《yes,priister》,当时看得她哈哈大笑,于是对于英国的政治名词有了一些了解。

练彩师又详细叙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东王的病情,bertha点头道:“如果他到我们医院来,或许会治得好。”

joanna笑道:“如果那位在东面的王早一些遇到lian,可能也会好转的。”

假如也是睑板腺的问题,练彩师无疑可以处理。

练彩师:可不是差一点就见到了么?想要把我从西王府调过去啊,就因为这件事,我赶快离开了天京。

其实身为一名护士,练彩师是真的想要看一看杨秀清的眼病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虽然自己并不是眼科专家,但一些常见眼病也都是知道的,杨秀清所得的大概不是恶性眼病,比如脉络膜恶性黑色素瘤、脉络膜转移癌,又或者视网膜母细胞瘤之类,有可能只是普通的眼部感染,只是在这样一个医疗条件偏低的时代,往往只是普通的眼病,就容易造成严重的后果,以至于一只眼睛竟然失明了。

只不过一想到可能的结局,练彩师还是觉得,算了吧,自己虽然有身为护士的责任感,但却并不是具有如此的献身精神,像是那些电视剧里的女主那般英勇无畏,为了使命感而忘我前行,练彩师是做不到的,她实在是不愿冒这样的风险,不想出演一个可歌可泣的人物角色,练彩师预想的人生是,在实现职业理想的同时,也获得幸福快乐的生活,从容地度过悠长岁月。

到了晚间六点,练彩师和晚班护士交了班,这一天的工作结束,吃过晚饭便要赶回家里去,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下起雨来,练彩师便撑起了一把洋伞,是西洋式的雨伞,铁伞骨,防水布的伞面,淡紫的底色,上面有一朵朵白色的花,练彩师换下护士服,穿起清代女子的短褂长裙,提了一个西洋女士手包,原本的青布软底鞋也换成一双英国流行款式的皮鞋,撑着这把伞就走出医院。

因为她这样的装扮,中西合璧很是有一点稀奇,路上便有人不住地回头打量她,练彩师自己也很有些得意,觉得这一身打扮很是别致,练彩师就是喜欢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这个时候已经夕阳西下,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光影逐渐黯淡,练彩师脚下的皮鞋底笃笃地踏在石板路上,有着音乐一样的节奏,本来很急的雨水到这时也和缓下来,淅淅沥沥地落下来,路旁的灯光和残余的天光融合成在一起,在这种背景之下,雨线有了一种特别的色彩,那透明的雨水仿佛发出点点五彩荧光,如同挂在眼前的彩虹。

练彩师快步走着,脑子里忽然间开始回放一首歌,“远远地见你在夕阳那端,打着一朵细花洋伞”。

于是她想到,在太平天国,是有“典洋遮”这个职位,也就是主管洋伞,练彩师曾经看到过太平军的洋伞,都是用黄色或者红色的缎子,又或者是金字寿帐改成短柄手伞,就叫做“洋伞”,杨宣娇就有的,出行的时候前后遮挡,很是气派。

她这么想着,脚步不知不觉便慢了下来,曾经的天京时光啊,仿佛是一场幻梦,过了一会儿,练彩师才回归现实,时间已经不早了,要赶快回家里去,还要烧水洗头呢。

炭灰堆里的类现代生活

自从练彩师更换了居处,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化,这种改变是马上就可以看出来的,就在搬家的石寨的意外客人

九月之后,上海的天气很快便凉爽起来,空间中也渐渐进入了冬季,到十一月中旬,一天清早,空中飘下了细细的雪花,落在地面上,将地面覆盖了一层白色。

练彩师这一个礼拜日休息在家,因为第二天不需要上班,所以清晨便不必那样早起床,没有时间的约束,周六的晚上,练彩师便如同每个周末一样,睡在了空间之中,不需要听外面的更鼓声了。

这一个早上,练彩师一直睡到尽兴才起床,其实也不是很晚,毕竟生物钟已经训练成了,望着外面的天色,练彩师估计现在不过六点多。

上过厕所,洗净了手,早餐时间到,早饭依然是藏在柴灰之中,练彩师扒开了那厚厚的草木灰,从里面取出了玉米和鸡蛋,经过一夜时间,都已经烤熟了,练彩师从石台板的另一端拿过盐罐,放在一边,一时却并不忙吃饭,而是往里面添了几根柴,然后拿过一根竹筒,往一块木炭上一吹,随着炭灰飞散,一点微弱的火星也出现了,不多时便点燃了木柴,一道火光在房屋之中亮起来。

见火烧了起来,练彩师愈发安闲,把吹火筒往旁边一搁,便抄着两只手,欣赏着那篝火,真是好主意,直接吹火,都省了火柴,虽然备有火石火镰,不过练彩师如今越来越感到,像是这样吹出来的火着实便利。

说到吹火,也是和杨宣娇学来,杨宣娇当初说过:“谁耐烦每次都要点火?把柴灰里的炭扒出来,用吹火筒一吹,就着了。”

当时听她说得简单,练彩师到后来自己一试,也得有技巧,起初吹得柴灰四处飘,那火也没烧起来,白白弄了满头满脸的灰,最后只得还是用打火石,烧了水还得赶快洗头,于是练彩师便感叹:“别看只是生活中一点点事情,也得经过练习才行。”

当初自己学着用火石火镰点火,就很费了一番周折,如今又要学吹火,不过练彩师倒是也不觉得烦,算是进阶版吧,吹火确实省事,都不用弯腰了,好像一个大号的水烟袋,往里面一吹就好。

尝试摸索了一段时间,练彩师终于掌握了诀窍,几下就可以把火吹起来,而且只飘起一点点灰,马上就落了下去,不会飞腾得房屋之内四处都是,虽然是青石板的床铺,总是要擦灰也有些麻烦。

从那以后,练彩师每天早上出门之前,用厚厚的柴灰将残余的炭火盖住,晚上回到家中,扒开柴灰,往里面一吹,不多时火就又燃了起来,要睡觉的时候再好像早上那样,如法炮制,这就是保存火种啊,什么时候需要用火,就可以随时生火,自从熟练掌握了这种技术,练彩师再不用打火石,甚至觉得火柴打火机也都可以省了。

有时候比较闲,练彩师抱着膝盖,悠然地坐在石铺上,望着篝火想着,这个技术可以从环保角度挖掘另外一层意义,就是特别节约资源,打火机要用汽油,火柴也要用到磷,但是看看自己的吹火,什么都不用,就只需要一根竹筒,一堆炭灰,都是可再生资源,低碳环保啊on_no

悠然遐思了片刻,练彩师便开始吃早饭,先抓着那一根玉米使劲地啃,然后将蛋壳敲破,剥鸡蛋,用一个小勺子舀了一点点盐,洒在鸡蛋上,接着一张口就咬掉半个,嚼了几下咽下去,练彩师寻觅水杯,要喝水,有点噎。

借着火光,练彩师举目看着石屋之内,经过一年多的打理,这里已经很像样子了,当初在石寨内几百座房屋之中,自己精心挑选了这一间,基本完整,只是需要加装门窗,原本的雕花铁皮窗之内,加了一层木窗,简单的窗格,糊了一层油纸,当初为了安这两扇窗户,可是费了自己不少的精神,要学习装修啊,到自己知道了该怎样安窗户,便也掌握了安门的技巧。

练彩师选择的这幢房屋,在整个寨子里,是比较讲究的一幢,石寨之中的房屋,面积相差不是很大,格局也大致类似,只是工艺难免有些区分,这几间房的做工显然更加精细一些,最外层有一层很坚固的铁皮窗,从内部可以闩上,显然是为了抵御外界风险,如果有人攻击,关闭铁皮窗,就可以抵挡,纸窗实在太脆弱,练彩师选定了这里之后,给铁皮窗刷了一层墨绿的油漆,避免继续氧化锈蚀。

整幢房屋都格外坚固,屋顶的青石瓦片多数还留存着,练彩师从别处找来完好的瓦片,填补了缺失,杜绝了屋顶漏水的隐患,加装了房门之后,这便是一间完整的房屋,从此,就是练彩师在空间中的住处。

房屋中那些糟烂的木家具,练彩师都已经清理掉,不能再用的那些器皿,也都堆到了不远处另一幢房子中,这边一共四个房间,多数空空荡荡,练彩师日常只是在这一间最宽敞的房间起居,因此这里的物品便是最多的,新旧掺杂。

选择这一个房间作为主要居室,是有很多理由的,简直是一个多功能空间,中间有生火的地方,可以用作厨房,四面环绕石台板,便可以放置物品,在石板上放一个小桌,就是餐厅,铺上被褥,就是床铺,石台面虽然不是很宽阔,但差不多一米二的宽度,作单人床是足够的,自己睡觉比较安稳,一般不会翻落到下面炭灰中间去,简直是一个房间就可以满足绝大部分需求,只有厕所确实是需要另外开辟,实在不好兼容。

到了这个时候,太阳在远方的群山之中升了起来,光线透过窗户,照射入房间之中。

穿越之后,练彩师生动体验了什么叫做“天蒙蒙亮”,就是这个样子啊,清晨的阳光经过纸窗的过滤,变得格外朦胧,透进屋子之中,好像一团浮动的梦,让人胸中生起一种诗意,这人世中飘浮的梦幻啊,总有些迷迷蒙蒙,看不清楚。

练彩师不是不想使用玻璃窗,奈何是没有,在南京的时候,少有见到玻璃,杨宣娇的府上倒是有玻璃碗、玻璃镜子,可是那都不是自己能够盼望的;来到上海之后,她在各处洋行都问过了,没有平板玻璃,玻璃制品自然也是有的,然而太贵,一直到现在,玻璃制品都还是奢侈品,没有普及的玻璃窗,因此练彩师只好暂时放下这个念头,依然是使用纸窗,春夏秋三季,她是可以打开窗子放进阳光,石屋在南面墙上开了宽敞的窗洞,然而如今是冬天,颇有些冷,练彩师便只能将窗子关得严严的,到中午的时候再打开窗户透气透光。

不过好在有篝火。

练彩师的目光又扫过对面台板上摆放的碗碟调味罐,还是有些散乱,虽然为了居室区域划分,都摆在了那一边,可是看着总觉得混杂,要定制一个小木柜,把这些东西都放进去,就会显得整齐许多,另外也可以搬一个小书柜进来,房间就又多了一个“书房”的功能。

在心里规划了一番,房屋的装修布置啊,到现在还没有结束,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过此时不能继续想下去,要赶快洗衣服,难得一个周日,要处理许多累积的事务。

练彩师洗过了衣服,便提了一只木桶走出屋子,向石寨外面走去,要去挖河蚌,经过两周时间,储存的河蚌都已经吃完了,到这时就需要补充。

到如今,河蚌已经成为了练彩师的主要肉食,或许是因为空间中长久没有人居住,河蚌大量繁殖,河边有许多河蚌,练彩师每次过去,总要采收三四十只,作为半个月的动物蛋白储备,在住处的一个空屋之中,放了一个大坛子,原来可能是酒坛,练彩师将它用作了养河蚌的容器,在坛子底铺了河沙,水面上漂了一些水藻,每次采来鲜活的河蚌,会放七八只进去,暂时先养着,足够两三天的新鲜食材,其余的河蚌,吐净了泥沙之后,练彩师会用烟把它们熏干,做成河蚌干。

到了要烟熏河蚌的时候,练彩师才想明白另一个金属架的作用,高高的,很宽大,上面一层铁条,如同竹签一般粗细,排成一行一行,当初对着这个物品,练彩师想了好一阵,不晓得是用来做什么,拿来当烧饭的炉架,太高了,而且也太大,况且那几行铁条是什么作用呢?然而当她想要干制河蚌,练彩师几乎是无师自通,拿来当烤架啊!

这个高度正好烟熏,将河蚌肉取出来,抹一点盐,然后便放在架子上熏,当天要熏一整天,之后工作日用火的时候,有事没事放在上面熏一熏,就会彻底干透,要吃的时候拣两个直接丢进瓦罐里,不需要再加盐,直接这样煨就可以了。

这一个上午,练彩师踩着落雪的卵石,在河边挖了满满一桶河蚌,真是要小心翼翼啊,蒙了一层雪的鹅卵石,便分外滑溜,一不留神便容易跌倒,其实方才从寨子里出来的时候,也是一样,雪后的石台阶太光滑,就好像地板打了蜡,每次雨后或者雪后都是这样,冬季里虽然不像夏季,雨水惊人——夏天的时候那可真的是,忽然间就会降下来一场大雨,豆大的雨珠砸得瓦片啪啪的,一场大雨过后,河水马上涨起来——但是冬天偶尔会下雪,雪后上下台阶也要留意。

挖够了河蚌,练彩师便提着桶往回走去,这个时候又下起雪来了,路面上原本已经开始融化的薄雪,又累积起来,练彩师左顾右盼,蛮好看,这飘雪的山景,好像图片上的景致,相当的唯美,一时间练彩师仿佛置身于电影之中,青青的山,白白的雪,好像只有片子里才会有这样的画面。

练彩师就这么欣赏着,一路回到石寨,沿着台阶向上而去,走着走着,她忽然感到事情有点不太对,为什么台阶上的雪层之中,除了自己方才出来时留下的脚印,还有新鲜的凹痕?仿佛是刚刚印下去的,一连串非常杂沓。

练彩师的脑子登时“嗡”的一声,莫非是有人来了?空间里除了自己,难道还有别的人?随身空间的意义瞬间便改变了啊,特别幻灭。

可是她再仔细一看,马上就知道这样的想法太荒谬,脚印小小的,而且相对两个瓣,好像是什么动物的蹄子,练彩师于是便提着木桶循着脚印,一路往寨子里追踪而去,这一追寻就一直来到菜圃那里,就看到几只小野猪,正在那里埋头拱菜地。

真的是小野猪,小巧玲珑,只有七八十厘米长,不到半米高,头黑黑的,身体白白的,倒是蛮干净,看起来好像宠物一样,练彩师再一看它们那蹄子,前面果然是分成两瓣,就是这些家伙,顺着敞开的大门跑进来,正在吃自己的青菜!

雪后霜后的菜都特别甘甜啊w ̄_ ̄w

已经十一月,菜圃里也仍然留了一些青菜,就是为了这个,等待落雪下霜之后吃青菜,特别脆嫩的小菜心啊,煮熟后浇热油,就可以吃了,很方便,新鲜清淡,又非常美味。

菜心是好食材,倘若是在夏季里,拿来配米饭相当好,菜油里面加酱油、蒜片,一点点盐,烧热了“滋”地一下浇在上面,一等一的鲜美,配着雪白的米饭,无论是颜色还是味道,都是极好的,像这样刚刚入冬的时候,吃这道菜也很好,有春天的气息,然而如今,都给猪拱了!

另外还有自己的红薯,这些家伙可真是知道哪种植物糖分高,瞧把那残留的一小块地瓜田翻的,简直底朝天,一只只红薯都给它们刨了出来,正在兴致勃勃地糟蹋红薯地。

于是练彩师便大叫一声:“啊啊啊!~~”

登时惊散了那六七只小野猪,一个个倏然抬头,撒开四条短短的小腿,便分头乱窜了起来,蹄子踏在地上,明明只是几只小小的野猪,却硬生生给张着两只手,愣在后面的练彩师听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

太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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