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弟子,张烈修道千年,在大多数时候心气渐渐平和了,不像少年时那般性如烈火,若是在那个时候,此时的上官横已经死了。
让他磕头一会之后,张烈方才缓缓开口问道:
“那你为什么暗中修炼乾坤魔祖的魔功,是嫌弃我传授给你的道法不够精妙?”
“……”
对于张烈的这个问题,上官横却是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磕头。
“看来是了。”
“……师尊,弟子出身不好,拜入师尊门下六百年未得真传,但也不敢心有怨意,但是弟子所修炼的天狱炼魔心诀,刚好与这篇魔经互为契合。”说到这里,上官横也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干脆就把所有的事一股脑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这数百年里,上官横见师姐师弟们皆是道业精进,功行日涨,前途无限,而自身的修炼却是越进越慢,举步维艰,但因为出身的关系,他也不敢向张烈倾诉言说,只能暗中焦急。上一次离尘子与乾坤魔祖第一次剑魔道争时,乾坤魔祖座下的四魔将之一,仇魅魔将落在了上官横的手上。
这四魔将最为擅长的事,便是勾起人心底深处的鬼域幽暗心思,在即将死于上官横之手时,他竟然说中上官横的心魔,并且以一篇极为精妙的魔功心法,换取自己保命脱身。
“就是这篇魔经,因为实在是与弟子所修炼的天狱魔心功法相契合,所以弟子没能忍住,除此之外,弟子六百余年再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师尊的事,请师尊慈悲。”
言说着,上官横就将那篇魔道经书取出以双手奉上了。
“此篇魔功必须有那魔修,灌注一道魔气才可以修行,修炼起来,的确是法力精进迅猛,弟子不敢隐瞒师父。”
张烈接过那篇魔经,大概看了一番。
按照他原本的心意,就算不杀上官横也会将他永远镇压,封禁法力,从此醇酒美人,享乐千年,也算对得起两人师徒一场的缘分。
但是在看过了这篇魔经之后,张烈却是脸色微变,因为以他的见识阅历能够看得出,这的确是一篇极为精微神妙的功法,看来仇魅魔将当时为了保命,的确是拿出真货了。
“这种等级的魔功,必然是出自于乾坤魔祖的真传,上官横又把这天罪古魔元神修炼到了这个地步,也许我可以用心钻研一下,找出其中破绽,以巧破力,破除老魔魔功。”
既然如此的话,那上官横就暂时不能杀也不能废了。
想到这里,张烈心中定计开口言道:
“横儿,原本你我师徒一场,我当许你飞升有望,但你现在既然犯了这样的门规,暗中欺师灭祖修炼魔法,我便不能不罚你了。”
“求师尊垂怜,求师尊慈悲。”
上官横跪在那里苦苦哀求,这么多年与张烈相处的越久,就是觉得其道法修为学究天人,最初时还有一些报仇的心思,越是修炼就越是不敢有了,以至于现在面对绝境,上官横也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心思。
“你暂且先在我这天剑绝域中思过,若是能够立下大的除魔功勋,也许你我二人还有几分师徒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