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飞剑出鞘,血染世界。
魏伯渊只觉得自身眼前骤然暗红一瞬,下一刻,全身的法力就都消退下去了。
锵、锵、锵、锵、锵、锵……
一柄接一柄飞剑从头顶的半空中坠落下来,接连斜坠在魏伯渊的面前、四周,它们在振颤哀鸣。
也就是在这一刻,魏伯渊额前眉心处缓缓绽开一道极尽狰狞的剑痕。
尹逸飞仅仅只发出一剑,就破掉了魏伯渊的剑阵,夺去了这位魏师兄的性命。
缓缓将那柄刚刚夺去一名修士性命的飞剑归于鞘中,那暗红色仿佛血色水晶般的飞剑越发深红了,仿佛随时都会溢出鲜血来。“出来吧,徐师叔。”
在斩杀了魏伯渊,将其一身杀气煞气吞噬之后。尹逸飞侧过了头,这样言说道。
啪啪啪啪。
“精彩,真是精彩,同门相残,剑煞相食,真不愧是七煞那老匹夫的儿子,与他老子当年真是如出一辙的德行啊。”
伴随着双手手掌轻击之声,一名外貌温文,个子不高,穿一身宽绰长衫的中年男子缓缓从树后黑夜当中走了出来,他的皮肤白皙,脸上也笑容不断,看上去该是一位极好说话的人。
然而邀请他来到此地的尹逸飞却是知道的,这位“碧水君”徐休是连他父亲都忌惮几分,毒蛇一般的人物。
越国金虹谷,整个宗门亦正亦邪,无论是宗门功法还是门规体系都不倾向于正魔任何一方,被认为是一心求道的门派。
然而碧水君徐休却是越国修行界颇有名声的邪道修士,他杀人夺宝,暗算同伴种种脏事都做过,却安安稳稳的活到了现在,同时他也是七煞道人在宗门中为数不多的死仇。
“徐师叔,刚刚那一幕你应该已经以驻影石记录下来了吧?”
明明很清楚对方的危险性,然而尹逸飞却依然这样言道。
这种被小辈把握局面的感觉,让徐休暗中不悦,但他依然颇有兴趣,毕竟此行收获颇丰。
为了维护宗门秩序,延续道统传承,整个通玄修界除少数纯粹的魔道宗门外,绝大多数宗门的第一条门规,就是禁止同门相残。
尹逸飞违反了这一条,就算七煞道人在宗门内极有地位,是能够同三位宗门老祖说得上话的人,若是一定要保下自己这个独子的话,也一样要被严厉惩处,就是不会波及性命,也很有可能会失去宗门信任,进而失去获得宗门资源倾斜开辟紫府的机会。
因此,此时此刻的碧水君是极为快活的,他也并不在意,此时被眼前这个小疯子,带一带话头。
“我金虹谷虽然并非正道宗门,但是同门相残依然是大忌。有了那颗驻影石,师叔就有了攻击我爹的极好机会。不过就算扳倒了我爹,师叔也未必能获得什么实质的好处。”
“……你到底想说什么?”闻言,碧水君徐休双眼微眯,注视着尹逸飞显出一种危险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