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应该还涉及到了各个队伍之间的合纵连横。
什么结盟啊,并肩啊,背刺啊,反杀啊等等,观众们当然都喜欢看这个。而队伍要是不想被阴死,当然不能都是武斗派了。
此外,在整个过程中,参赛者们没有补给,没有医疗,没有后援,甚至连内(喵)裤臭了都没得换,全部都只能靠自己,除非是选择放弃。
现在你们知道,队伍的配置有多么重要了吧?
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名门出生的四环灵能高手,固然战力超凡,但若是没什么野外生存战斗的经验,若身边没有这方面的专家,搞不好就饿死在林地里了。
当然了,由于整场战神祭都是积分制的,而且向着全银河自播,所以不一定要拿下冠军,只要能打出一些高光时刻,一样能够名利双收。这也是有那么多队伍参加的原因了。
说白了,绝大多数参加者一开始就没想着能获得冠军,但只要能参加便是胜利。曝光度姑且不说,但凡是能拿到一点积分,事后都是可以兑换一定奖金的。
总而言之,每五年的一次的战神祭,其地位相当于余连上上辈子的世界杯。在这么一个融合了角斗、猎杀和反猎杀、铁人三项、户外生存,甚至还有真人秀的活动,充满了野性的呐喊和蛮荒的勇气,几乎包含了所有吸引眼球的要素。
要知道,文明社会所有的竞技运动,其实都是对战争的模拟。那么,又有什么,比起荒野之中的猎杀和反猎杀游戏,更接近战争的呢?
另外,在这么一个武德充沛大家脑子里都长着肌肉的宇宙,武力值某种意义上甚至代表政治号召力。从战神祭里面诞生的体育明显,摇身一变就成了政治明星的例子,可一点都不少见呢。
……真的只是“体育明星”,至少近代是这样的。因为不死人。
可问题是,这从来都不是成例。而一直到现在为止,参赛者们可都是要签生死状的。
曾经有帝国议员提出要规范战神祭的竞赛形势,增强医疗和支援条件,尽量保证参赛人员的安全,尽量向所有“正规”的体育竞技看齐云云……却直接被枢密院的大佬们顶了回去。
“战神祭是帝国人民武风的神圣祭奠,何时成了媚俗的体育游戏?”
“这不是体育!这也是战斗!是人和自然的抗争,是人向宇宙的呐喊!”
“贵官简直是在侮辱列祖列宗!你赶紧改悔吧!”
“不,你就应该自己一头撞到太阳里去,向那些为我们开辟前路的祖先们请罪吧!”
就连一直以民权牌著称的瓦尔波利斯宰相,也都当场表示了反对。
“我帝国自有国情在此,何需向别人看齐?”宰相阁下道。
反正,在帝国的大佬们看来,战神祭不死人是因为现在的年轻人都太软弱了,不代表战神祭的传统有什么问题。
某种意义上,他们其实是对的。
要是这战神祭真的彻底体育运动化了,怕就不会有那么高的人气了。同样的,想要寻个机会,把某个参赛者弄死,也就不好操作了。
那么,现在就是问题所在了。到底是什么条件,会迫使自己不得不参加这个充满种族主义腐朽气息的角斗士活动呢?
余连思考了一两分钟,拨开了终端,想了想,给大使馆去了一个电话。
齐先生现在应该在和那位侯爵夫人玩得很开心的,余连实在不忍心打扰,便给大使馆的二号人物布利斯参赞去了个电话。
余连虽然有参赞先生的办公室电话和私人电话,但其实以前并没有打过什么直接交道。不过,让他有点小意外的是,明明已经是下班之后的时间了,但布利斯先生的态度还挺友好,甚至还有点热情。而且一听余连的来意,便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这事了。
“您知道?”
“知道啊,留学生总会那些年轻人,我们都熟啊!那几个小子虽然喜欢惹事,但都挺聪明的,都是会给自己留下后手的,这样我们要去帮忙也有好插手的地方了。只不过,这一次闹得是稍微有点过了,所以才出了事。不过你放心,小谭自己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了,开庭的时候我们也派了人去旁听的,应该还是能保证公正的。”
余连感激了点了点头,却依然不是太放心:“那个,不瞒您说,进去的斯托克其实是我的朋友。”
“这我也知道啊!在红枫厂的时候嘛。”参赞先生笑道:“放心,真的只是治安违章,不会有案底,也不会影响他毕业的。呵呵,类似这样的情况,其实每年都有不少的。谭继泽那小子,别看现在人模狗样的,可也是进去过的,却也没有影响毕业嘛。”
说到这里,参赞先生似乎更开心了:“而且,那小子进去的原因,可不是和鸟人猫人们打架,而是两个帝国姑娘为了他决斗呢。你可信?”
“真的,您一说到这儿我就不困了……呃,咳咳,我是说,我有点担心,斯托克在看守所会不会受到一定的不公待遇。”
“应该不至于吧?”参赞先生觉得余连有点杞人忧天了。
再怎么说,帝国也是支配半个银河的霸主级文明,它虽然热衷于残暴镇压,但这其实是建立在种族和种族之间的宏观视角上的。若放在个体的围观视角上看,其行政管理体系内部的高效和清廉,绝对是共同体望尘莫及的。堂堂帝都,应该不至于这种纰漏。
不过,布利斯先生还是同意,过一会就会让某个大使馆成员去探视一下斯托克。
余连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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