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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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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祁从西装外套摸出烟盒,打开一看,发现空荡荡的。

深夜清凉,他呼出一口冷气,随后无奈丢了盒子。

虽说他不是什么烟瘾子,但这种时候他总觉得吸一口比较容易平静情绪。

易清徽坐在对面,这个关乎于他未来利益的男人,也是挡着他情路的绊脚石,尽管在今晚,宁祁毅然决然选了前者。

常文彦

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

他遇见戚恬的时候,常文彦就是那位领了小情人过来,嚣张跋扈的给自己妻子道贺的丈夫。

常文彦估计现在他忙得焦头烂额。宁祁往后一仰,陷进柔软的沙发,接着闭起双眸思考了会,你想弄他?

易清徽则漠然扫了他一眼:你今天话有点多。

因为今天我也吃了点药。宁祁耳边仍是自己心脏咚咚的跳动声,他体内的烈药炽炽烧腾着理智:我没防住我姐。

这个惯来摆出清冷姿态的男人,书墨般俊秀的面庞浮露出烦躁的情绪,可手上无烟,他不得不用力按了按自个太阳穴,强迫身体的狂躁止住一些。

虽然泄过一次,但那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宁祁打从房间出去后,他的下体胀得巨热,脑子中全是戚恬,她的妩媚、她的求饶,甚至她对他的怒斥,把他心底一股变态的欲望都填满了。

宁祁并不后悔让出戚恬,老实说这样恰恰正对他癖好。

表面他看着一本正经且淡漠,可宁祁清楚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和易清徽那打小刻在骨子里的高傲劲儿不同,他其实更多是在装乖没办法,这副模样更容易讨老爷子欢心,宁祁已经输了出身,不想再输了品性。

而宁老爷子最欣赏的,偏偏就是易清徽的性子。

呵易清徽、易清徽,可惜他也没那么圣洁。

宁祁又用力按了一记太阳穴,额际突突跳动的青筋总算停歇了些。

他对面的易清徽端着他看厌了的冷脸,用着他听烦的平静声线徐徐说道:

关于公司的事我会帮你。

语罢,宁祁一扬眉,但易清徽话未说尽,语气加重的补了句:不过,今晚的账我也会跟你算清楚。

宁祁无奈:那得怪药。

不止这一件事。

我没办法。宁祁语气也重了起来:我只能顶替你吃下药,但宁茗熙的行迹我控制不了。

这一晚上,心怀鬼胎的人太多了,宁祁料到他那长姐肯定有什么阴招,却没防住他以为绝对会冲他来,至少是会有七成的阴招得整他,哪想到宁茗月心思全用在了易清徽身上去,后头竟还来了个同样居心叵测的宁茗熙。

情急之下,是宁祁替了易清徽中招。

嘛,虽然因为这一出,让他享受到了戚恬的小手。

可他没办法顾虑易清徽的处境,好不容易拦住宁茗月,却被宁茗熙追到了易清徽面前去,脱了个半裸,差点生米煮成熟饭。

宁祁不悦的抿紧唇瓣,叹道:你想怎样?

我想让一个人闭嘴。易清徽从裤兜里掏出东西丢给他,放心,你能办到的。

他可杀不了人。

宁祁心底嘀咕一句,接过东西,低眸一看,是录音笔。

于是他点了播放键,这?宁祁凝息听了一段时间,神色渐渐凝重,到后头实在是难抑心情,他重重关掉录音笔,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易清徽时,眼神都蕴光:野心挺大啊。

你想坐上那位子的话,就用这个去。

易清徽仍是没什么表情的寡冷模样,语调平伏:

常家势力足够支撑你。

沐浴于月光之中,浑身浅镌着白芒的男人似乎寻回了自己原有的状态,虽然此刻衣服凌乱发尾微湿,他那气场却让宁祁应不了一句话。

宁祁攥紧那个录音笔,好半晌才问道:你呢?

我?

一缕刘海掉到额前,易清徽抬手把它们往后拨了拨,眼睛固执的向前盯,我只想要戚恬。

我想报复她。

想让她再爱上我。

如果她没办法爱我,那就让她恨我。

易清徽心里想着这一句,视线看向了天花板,白芒芒的光亮终于彻底褪尽,月亮沉入深邃的夜空,他的影子也一起从顶上消失了。

回到房间时,身材姣好的女人睡得尚熟,易清徽走近过去,坐到一旁。她细细的呼吸声落进他耳中,背脊微微起伏,而他帮她只盖了件外套,两条腿儿根本没办法遮完,戚恬迷糊哼唧,一蹬就走了光。

易清徽只得又帮她盖好,他俯身下去,吻了吻她的后颈,手顺势摸到了腰间,接着往下是洁白的大腿。

她的肌理保养得很嫩很年轻,不像这个年纪的常见状态,这让他意识到这个女人惯来是生在怎样的生活里,多年来是受到怎样的物质恩宠。

和易清徽不一样。

他是穿着补丁衣服长大的,很小的时候太过拮据,好几年都是穿着母亲旧裙子改的衣服,那会幼儿园的其他伙伴嘲笑他像个女孩。

年纪再长些,记忆就只有母亲的管教和看不到头的书本教材,他必须学习,苦练自己,从说话言辞到行为举止,母亲拿了把尺子画了个圈,把他的一切圈规得清清楚楚。

因为他是父亲的仿制品。

现在养成的性格、认知,包括三观道德,那都是仿照父亲的样子刻意打造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易清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本该是什么脾性,这真的是他自己吗?能算是他自己吗?

直至戚恬的出现,她的热情追求、死缠烂打,让易清徽稍微接受了如今的自己。

至少她是因为易清徽而来的。

可惜好景不长,掌控他人生二十多年的母亲病逝了,连同说着会爱他一辈子的戚恬也悄无声息离开,她狠狠地撇下了他,开心的去与门当户对的男人踏入婚姻殿堂。

他简直是个笑话。

戚恬新婚那晚,与她在狭窄的楼梯间欢爱一场,他在那里明白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定位是方便的工具,方便的肉体,方便的阴茎。

换了谁去到哪都行,她可以邀请所有男人,对所有男人热情,只不过他的皮囊更讨她喜欢而已。

易清徽握住了她脚踝,纤细、脆弱,他一手能把握得紧固。

可他还是抓不住她。

毕竟戚恬的人生装了很多东西,她的父母、家人、朋友,再到整个家族,所有人都会在她生命里留下踪迹,只有易清徽不会,他可能连过客也配不上,他的心动在她那儿留不了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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