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嘴里叼了根烟。
“来了?”短发女人看都没看任清野一眼,开了门后就往里面走,“进来啊你。”
池中月说好,然后在踏进门的那一刻,回头对着任清野挑眉笑。
门“砰”得一声关上了,墙壁上那摇摇欲坠的贴纸被震落了,凄凄惨惨地飘落到地上。任清野揉了揉手腕,也回了自己屋子关上了门。
关灯的那一刻,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池中月刚才对着他挑衅一笑的样子。
如果她是个男人,真想跟她干一架,太他妈张狂了。
任清野想。
池中月进了蓝釉的家,穿过凌乱的客厅,走到她的工作室里。
这一套小小的一室一厅硬生生被蓝釉给隔了一个工作室出来,拥挤狭窄,摆了一张工作桌,上面有纹身针和手柄以及各种颜料,桌子旁边有几个托架和纹身机。
蓝釉是一个没有营业执照的纹身师,生意自然不如有门面的好,不过她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平时就接一些零散的活做,大多是熟客。
池中月就是熟客之一,两人又互为对方唯一的朋友。
蓝釉端了一杯水进来,张开腿坐在池中月身边,抬起她的胳膊看了一眼。
“你这图案再加上去就要爬到肩膀上了。”
池中月哦了一声,“那就纹到虎口。”
蓝釉说:“还是不要麻药?”
池中月摇头。
蓝釉又问:“要什么花纹?”
池中月说随便。
蓝釉笑了笑,转身出去洗手。
再回来时,她不再说话,打开照明灯开始工作。
在虎口纹身,还不要麻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蓝釉沉默着调好纹身机的频率和深浅,将颜料滴入色料容器里,用生理盐水稀释颜料,然后给池中月消了毒,涂上转印。
接下来就是割线了。
蓝釉呼了一口气,说:“要是痛你就说,我可以缓一点。”
池中月闭着眼点头,但蓝釉知道,她不会吭声。
十分钟后,池中月突然开口了,“蓝釉。”
“怎么了?”蓝釉说,“痛?”
“我又见到那个人了。”池中月说。
“谁啊?”蓝釉习惯了一边工作一边和客人说话,所以她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那个警察啊?”
池中月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嗯了一声。
蓝釉漫不经心地说:“一个毒枭的女儿居然心心念念地想着一个警察,有趣有趣,诶,你在哪儿见到他了?”
“我家。”
“……”
蓝釉的手抖了一下,针一下子刺深了,池中月闷哼了一声。
“不是吧?”蓝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刻意压低了声音,“卧底?”
池中月说:“是他。”
蓝釉问:“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变样了,会不会认错?”
池中月沉默,最终摇摇头,“我也不确定。”
蓝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喃喃说道:“怪不得你今天要来纹身。”
蓝釉干完了活,去洗了个澡,回到自己到房间,却看到池中月坐在她床上玩手机。蓝釉把毛巾扔床上,然后拿了吹风出来,插上电,“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是那个警察,万一他还记得你怎么办?”
池中月说看着床单,一脸无所谓:“那又怎样?”
“那就等于他的身份败露了啊!”
池中月说:“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