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文轩说出第一个单词的时候,班级里那几个常打游戏,白天总睡觉的男生就精神了,一脸吃惊地看着陈文轩,站起来的那个男生也瞪大了眼睛。
陈文轩教了这么多年的学生,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生气,“你们可以不尊重给你们上课的老师,但是你们得考虑自己的未来!游戏可以打,小说可以看,但是要分时候,分主次。现在有父母养着你们,等以后你们父母老了,而你们一事无成,你们要靠谁养?”
“中国不像美国,有救济金,你就是不干活也饿不死,但是想吃美国的救济金也是有条件的,你有绿卡吗?会说英语吗?就是想个办签证去趟美国,你的条件都不够格。不吃帝国主义的粮,想吃社会主义的低保还要等到六十多岁呢,更别说你们能不能合格。”
“好好想想吧,同学们,有空别总想杂七杂八的了,想想以后怎么吃饭吧!”
陈文轩说完正好打下课铃,他拿着书头也不回地出了班级,这个班级让他觉得压抑,他第一次觉得当老师累,以前身体上再累他也没觉得什么,但这次是心累,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和学生们发火。
熬过了一天,陈文轩下了文科班的三晚,收拾好东西就快步往家走去,这一天真累,他现在只想回家躺着,什么也不干。
在走到一个黑咕隆咚的胡同口的时候,陈文轩突然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身影走到了里面,然后就听到里面有人喊,“放开我!放开我!”
这是那个理科班的女生,她的声音特别有辨识度。
陈文轩不做他想,即刻冲了进去。
但是走到里面陈文轩也没有看到人,他心急地又往里走了几步。走到一个转角,陈文轩刚转过身就看到一道亮光——一根钢管直冲着他的头挥来,情急之下,陈文轩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挡了一下。
挨了一下后,不知道是过了一分钟,还是多长时间,陈文轩觉得右胳膊像是断了一样,钻心的疼。
他四周看了一圈,根本没有什么女学生,他被一群高高壮壮的半大小子给围住了,没有一点缝隙,就凭他的小身板根本跑不了。天黑,胡同里还没有路灯,那群人又带着口罩,也看不清脸。
“你们什么意思?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打人,不怕我报警吗?”陈文轩抱着右胳膊,虚靠墙站着,脸上已经疼出了汗,他佯装镇定地问,心里在盘算着怎么跑出去。
“报警?”为首的那个嗤笑,“你知道我是谁吗?看清脸了吗?再说这附近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堵你一次真他妈不容易,哥们想打你好久了,就是碍着你身边一直有人跟着,要不你也早去医院报道了。”
“也?”陈文轩从那个人的话里抓住了这个字,“徐老师是被你们打的?”
可能是因为把陈文轩堵到了胡同里,那群人没有了顾虑,竟然意外地没有直接上来就打陈文轩一顿,而是和他多说了几句。
“是,那老师就是我打的,他妈的他要不是多管闲事我也不会打他,你说你们,”那个人用手里的钢管指着陈文轩,“好好当老师,教学生不好吗,非得管闲事,真他妈事儿妈!”
“我们管什么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