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不再挑他们的错处,而是告诉他们,他的学生都是最棒的。
看了一会儿,身后有人怕了怕他的肩膀,陈文轩回头发现是李老师(之前的那位女老师),她递给了自己一张请柬。
请柬的外观十分朴素,一张红纸,上面用楷书写了“请柬”两个大字。陈文轩打开之后,发现里面用同样的字体写明了时间地点,时间是下周日,地点是平城最大的一家酒店。
陈文轩心里是不太想去的,但是周日所有老师都休息,他也没理由拒绝,只好祝福了一下李老师,并且保证自己到时候肯定到场。
李老师一走陈文轩就开始纠结了。
在陈文轩看来,世界上最大的难题就是给这种关系不远不近的同事随份子,并且他曾经还试图追过人家。随多了,人家也会纠结,自己是不是对她还有意思?下次怎么还?还多少合适?随少了又怕人家觉得自己抠门,觉得自己不会为人处事。
纠结了半天,陈文轩挑了一个李老师不在,沈乔在的空当儿,问了问沈乔。
可能是因为上次喝酒是陈文轩请的客,沈乔这次的态度还算友好,“随五百呗,虽然和人家刚认识,但是毕竟之前还有那么点事儿,随多随少都不好看,五百正好。”
陈文轩觉得沈乔说得还算有道理,刚想道声谢,结果沈乔又来了一句,“这事儿你还得问我,真是为你的智商担心。”气得陈文轩白了他一眼,回到自己位置之后觉得不解气,又白了他好几眼,沈乔这嘴真是贱的没边儿了。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周六那天晚上陈文轩对着衣柜挑了一个小时的衣服,最后还是决定穿最开始选中的那套西装。
陈文轩不喜欢婚礼,也不喜欢西装,但是生活中的人情世故总会把它们俩结合到一起,而自己还逃不开。
陈文轩没有进过自己的婚礼现场,也没穿上自己的结婚礼服。他在酒店的床上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学妹和别的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跑了,而他奶奶因为受了刺激再次进了医院,情况十分危险。
当初陈文轩着急结婚就是因为奶奶病重,希望自己活着的时候能看见他和学妹结婚。
陈文轩从小是在奶奶的背上长大的,对于他来说,奶奶有时候比妈妈还要重要。
就在他急忙往医院赶的路上,他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奶奶走了。就这样,他连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陈文轩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还会难过,但那种感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选好了衣服,陈文轩又打了会儿游戏,收拾收拾去睡觉了,不管多大的事儿,只要挨过去了就不算事儿。
李老师的婚礼办得十分热闹,摆了大约得有三十多桌,夫妻俩的交际圈子泾渭分明,这边西装革履的是李老师的同事和朋友,那边大片的松枝绿是李老师爱人的朋友,这两边倒是没有什么交集。
陈文轩看前面穿着古代嫁衣的李老师和她男朋友,觉得这两个人真是佳偶天成,站在一起配得不得了。
十点五十八典礼,典完礼司仪又说了几句之后,婚宴就彻底开始了。
陈文轩和他们办公室的几个老师还有他们学校的政教主任坐在一桌,他原本想赶紧吃完好回家,这种场合他真是没有心情多呆,正好也省着一会儿新郎新娘过来敬酒时尴尬,结果那个地中海啤酒肚的政教主任没眼力见儿,非拉着他和沈乔还有那群男老师喝酒,还说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兴奋得像是他结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