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愿意。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就回国……”何景言的语气像是在试探他,“我和我的教授谈过,他也觉得可以尝试回国……而且研究生还有继续学习进步的空间……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去医院的轮岗吧,在职读个博士后。”周肃淡然地讲出自己得计划,然后久违地在何景言脸上看到“哇,真厉害”的表情。
“那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何景言小心翼翼地低声探测。
“或许我会找个人结婚生子。”周肃冷不丁地冒出这句,何景言一下子就噎住了。他没想好,如果他就这样回去了,原先存在的问题就不存在了么?五年前不行的事情,五年后又怎么会随便就能解决?“何景言,虽然是你挑起了这件事,但我想我也有责任。小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的,按你自己的计划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因为什么人,即便你多在乎而妥协。”
何景言明显没有想到周肃会是这个想法,自己招来的鬼,流泪也要送走。
“这几天,我又好好反省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显然,长期以来我都忽略你的感受,或者说我太自私,以至于没能感受到你的想法。所以你才会”不辞而别。”
“周肃……”何景言事了眼眶,皱着眉头,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被杯子压得发红。
“有些事,的确是我欠考虑了。我想要的是……名利,虽然这么说太过功利,但本质差不多。但显然你更想要个家,有个能陪伴你的人。就我个人而言,可以。但对不起你的是你的确不是第一顺位。”周肃一向骄傲,或者说自负,但是现在坦白的诉说倒是让他轻松不少。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太自以为是了。
何景言不在言语,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周肃不忍心,但是该断的还是要断。这五年,或许他找的他等的并不是眼前这个人,而只是一个了解,就像是一次虔诚的祷告,忏悔。
他起身打算离开,后天就要走了。何景言有手术不来送机。就到此为止吧。周肃这样想。离开桌子的那一瞬间,他又仿佛听到何景言说:“我是想要个家,因为你在那儿。”
说清楚,想明白后。周肃心情好多了。虽然还是那张欠债没换的脸,但至少言语上客气了。高博觉得这样挺好,但是蒋薇不置可否。
“我觉得他自用理性思考感性的事情,这种方式有很大的缺陷,就是你自以为自己很对,但其实忽略了很多不可控因素。”作为旁观者,蒋薇非常理性的分析着状况。
高博无奈,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
假期结束,医院逐渐恢复忙碌。法兰教授和威尔医生为他们举办了一个小欢送会。朱利安和何景言也到了。周肃没有去打招呼,对方也只是时不时看他一眼。
总结发言时,周肃站在一旁低着头。心里想着回国后怎么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忽然有人敲门进入,急匆匆地朝何景言耳语了几句。周肃看到何景言眉头一皱,悄悄和法兰教授说了几句,最后看了周肃一眼,便消失在门后。
他走了。
直到过了安检门口,周肃脑子里也还是这一句。所谓忧愁,淡淡得却挥之不去。
乔安娜和严凯文聊得停不下来,她申请了年后的长期交换生,对口的就是严凯文的学校。昨天听到这消息时,高博还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