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在。”凤凌放下茶盏,进了里屋,一一拱手见礼,他嘴甜,该喊伯母喊伯母该喊姐姐们喊姐姐。
“好孩子,你过来先喝口茶,咱们不着急,慢慢说,你若是乏了,明儿再说也行。”大夫人觉得反正人平安回来了,那些事情不重要。
凤凌乖巧地坐过去,挨着大夫人坐下接过她递到手里的茶水,笑着说:“我在堂屋已喝了一盏了,不太渴了,也不累,我现在就跟您说。”
他捧着茶盏,将他与苏容出京后的事情,详略得当地说了一遍。
凤凌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经他嘴里说出来,就真跟听故事一样,最精彩的是周顾收服十八寨,苏容守株待兔,然后二人一起,在没兵没将的情况下,用尽法子,守住南平城,也很会挑重点,重点说了宁泽、江逐、张茂、张运、以及江逐十八寨的部分兄弟和张运手下的一些将领、珍贵妃、章大夫等人投靠苏容。
他姐这一回收获最多,增加了人手,且都是有才华有本事的能人,有了这些人加入,她姐初步建立了自己的南楚小朝堂。
故事说完了,大夫也提着药箱来了。
大夫人连忙让大夫给苏容把脉,苏容配合地伸出手,大夫是京中药堂的坐堂大夫,仔仔细细把过脉后,对大夫人说:“七小姐应该于月前受过重伤,失血过多,没将养好,底子还是很亏空的,您年岁轻,更不能大意不当回事儿,老夫建议,从今日起,吃药膳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养好了。”
大夫人脱口惊问:“这么严重?”
大夫点头又摇头,“说严重也不太严重,七小姐显然是受了重伤后用过好药,也仔细吃过一阵子汤药,但吃的不够,没达到痊愈的效果,基本治标了,但没治本,也就是说病没去根。还是需要好好调理的,否则年纪轻轻,伤了根本,时日久了,就成顽疾了。”
大夫人伸手给了苏容一巴掌,“你本身就懂药理,做什么不好好吃药?”
苏容无奈,“一直奔波,风餐露宿的,没时间,也不方便啊。”
她确实没当回事儿,自己就懂医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但也不算说谎,一直赶路,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让人熬药来喝?天气冷,赶路大多数都是买的干粮,落宿后,骑一天马累的不行,自然是倒头就睡了,哪里还折腾煎药喝药。
“幸好请了大夫来,否则真被你自己糊弄自己,不爱惜身体了。”大夫人瞪了苏容一眼,和气地对大夫说:“劳烦大夫开一副药方子,再给个药膳方子,我让人每天监督她吃。”
大夫笑呵呵的,“老夫听闻,七小姐擅药理,这药方子……”
“就你来开,她不靠谱。”大夫人拦住大夫的话。
大夫点头,“也好,在七小姐面前班门弄斧了。”
他走出里屋,有人铺了笔墨纸砚,大夫提笔给苏容写药方子。
因苏容救过周顾,给了太医院退热的药方子,让她的擅医本事一下子名传京城,各大药堂的大夫当初都不能给周顾退热,反而她拿出一副药方子,周顾就被救了,这让她很受太医院和京中各大药堂推崇。
今儿这大夫来,本来还很疑惑,但来到后聪明地看明白了,原来一家子女人围着七小姐,都是不放心她,怕她自己糊弄自己。
苏家大夫人治家和睦,也早已名传京城,今日一见,母慈子孝,姐妹一团和气,果然可见一斑。
大夫很快写一副药方子和两个药膳方子,收了银子,乐呵呵地离开了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