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本来都等困了,如今与周顾说起这个,一下子不困了。
他看着周顾,“但即便是这样,是不是也不合礼数?”
“哪有那么多礼数?我们有婚约在身,本身也不用太避着。”周顾见他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补充道:“祖父说让我们培养感情。”
言外之意,他是奉了他祖父的命令,不是自己不知礼数。
谢临啧啧,“你何时这么规规矩矩地听你爷爷的话了?”
“关于未婚妻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听我爷爷话的。”周顾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
谢临:“……”
以前周顾一副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模样,如今张嘴闭嘴未婚妻,真是欺负他没有未婚妻。
他无语了一会儿,对他小声说:“那个,你不觉得,这苏家人,都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
谢临看着他,“你非要我明说吗?就是苏家这一大家子人,处处都透着奇怪,跟别的人家不一样。”
周顾放下茶盏,“和和美美,热热闹闹,没有矛盾,没有那么多规矩,父母子女妻妾都相处的自然又随意,气氛融洽,你指的是这些?”
谢临顿了一下,点头。
“这样哪里不好了?”周顾挑眉。
谢临摇头,“自然没有哪里不好,就是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家。”
周顾站起身,拍了谢临肩膀一下,“既然没有哪里不好,那便说明,这样很好,你以前见过的那些人家,才不像一家人,是那些人的问题。我们护国公府,也和乐融融。”
他说完,打了哈欠,“睡了!”
谢临张了张嘴,想说“你护国公府也不这样,我又不是没去过,护国公府规矩还是很重的,没有这么随意。”,不过显然周顾不听他说了,他只能将话吞了回去,想着他等了他一个时辰,就得了他这么两句话,真是白等了,也起身去隔壁房间睡了。
周顾回了房间,简单洗漱后,刚要躺下,周喜找了过来。
周喜对周顾小声说:“四公子,今儿锦绣阁送来的那些布料……”
周顾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手,“苏容送的。”
周喜震惊。
周顾自然不能白要苏容这么多贵重的东西,但既然她送,不要他补还银子,那他收都收了,又不能给锦绣阁送回去,既然如此,要了就要了,反正来日方长,他回府后,再弄了好的东西,给她就是了,也算有来有往。
于是,他对周喜道:“我说要补还给她银子,她不要,说就是送我的,先收着吧,等以后我有什么好东西,再给她。”
周喜看着周顾,“那些布料,都十分贵重,您以后若是还礼,怕是不好还……”
“没事儿,以后再说,我没有,我祖父的私库里不是有吗?”周顾既然收了,便不再纠结,不在意地摆手。
周喜想想也对,若护国公府都拿不出好东西,还有哪里拿得出来?四公子都这样说了,他也没什么事儿了,退了下去。
转日,苏府陆陆续续来了人。
有的是苏家的旁支远亲,有的是苏太守的朋交,有的是大夫人的娘家人,因为路远,怕及笄礼当天赶不及,特意提前了一天来到,给苏容过及笄礼。
一大早,苏府就热闹了起来。
周顾醒来后,听着前方热热闹闹的声音,问洒扫的小厮,“怎么这么热闹?不是明日才是你家七小姐的及笄礼吗?”
小厮笑呵呵地回话,“回小公子,是老爷和夫人的亲朋好友,因路远,提前一天来了。”【1】【6】【6】【小】【说】
周顾恍然,“苏家小姐们的及笄礼,都是这般人多热闹的吗?”
一个及笄礼,也太重视了!又不是大婚!
“不是的,只有咱们七小姐的及笄礼,才这般热闹,前面几位小姐的及笄礼,没来这么多人。”小厮压低声音小声说。
周顾挑眉,“这是为何?”
庶女不都一样的吗?难道是因为苏容长的更美更好看?更多人喜欢?
小厮凑近周顾,用更小的声音说:“因为人人都知道,七小姐才是老爷夫人公子的命根子。”
周顾:“……”
果然是因为更喜欢苏容。
他想着苏家其他六位小姐,据他住在苏府这些日子以来,发现是真真正正的本本分分规规矩矩,半点儿也不作妖,每个人每日只做着自己的事情,与苏容瞧着虽然不太亲近,但也没有什么嫉妒的情绪,毕竟人的心里若是藏着嫉妒,那是藏都藏不住的,照他看来,是半点儿没有。
他心下感慨,不知应该夸大夫人会教养女儿,还是应该夸苏容不招人妒。
他对小厮摆摆手,不想自己今儿也被热闹包围,要应付只留给明日就够了,于是,回头冲里屋喊谢临,“你好了没有?爷带你出城去玩,你去不去?”
“去去去!”谢临忙不迭应了一声。
于是,两个人收拾妥当,出了城。
苏容被大夫人拉着接客,听闻周顾与谢临出府去玩了,十分羡慕,昨儿她还不想跟着人家去玩,今儿想去玩,也去不了了。
又送走一拨人后,她偷偷叹气。
大夫人回头瞅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叹什么气?这才多少人?等你嫁入了护国公府,那才是真正的高门大族,你要应对的人才是真正的多。如今不趁机练练,以后有你头皮发麻的时候。”
苏容提醒她,“母亲,周顾行四,迎来送往这些事儿,是护国公府嫡长孙媳该干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大夫人气笑,“你别这样想,那个嫡长孙周卫,是周顾的亲兄长,一旦遇到家里设大宴,你这个做妯娌的,难道真袖手旁观,不从旁协助长嫂帮忙?”
苏容眨眨眼睛,“不的吧!”
大夫人瞪她,“懂事儿的人,都是应该帮忙的。”
苏容歪头,“可是我不太懂事儿啊,是可以偷懒的吧?”
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