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顺慈早上到铺子后,就听说了这件事。但是没听全,所以具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本想着下午去找宋婉婉打听打听,祖母就差人去传话了。
苏清妤简单跟她说了事情的经过,说的也是众人看见的部分。
听得苏顺慈唏嘘不己,又道:“我刚才正忙着,祖母差人传话说想我了。铺子里不少人瞧着,我只得回来。”
“要我说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差人去铺子寻我,知道我推脱不掉。”
这是苏顺慈被赶出苏家后,第一次回府。
若是今日老夫人差人去命令她回府,她还真不会回来。
可那去的人能言善辩,说什么老夫人想孙女想的紧,吃不下睡不好。希望苏顺慈能体谅老夫人,回府瞧瞧,陪着说说话。
虽说苏顺慈被赶出苏家,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苏家的女儿,老夫人的孙女。这是永远无法磨灭的事实,那么多人看着,她若是拒绝,或者说些不留情面的话,明日京里就会传她忤逆不孝,冷血薄情。
她手里有生意不说,又和宋家连着干亲。虽不在意名声,但是也不能真的毁了名声。
苏清妤怕老夫人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便嘱咐苏顺慈,“一会不管祖母说什么,你都别搭理。若是不好推脱的,就推到我身上。”
苏顺慈说了声好,又跟苏清妤说起了铺子的事。
“大姐姐,我这几天在会账了,等到都算完,就把赚的银子给你和母亲分了。三表哥那边也在会账,他还说要分你银子呢。”
去年冬日那一批棉花,赚了不少银子。即便一部分拿出去赈灾,她和林无尘也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这批棉花的本钱,是林晚音和苏清妤出的。所以苏顺慈想好了,大头都给母亲和大姐姐,她只拿个零头的辛苦银子。
苏清妤听说林无尘要给她分银子,便笑道:“要他的银子,那我多不好意思。”
转而又说道:“哪天让他带着咱们俩去梵金楼,给咱们打两套头面。”
苏顺慈失笑不己,又跟苏清妤简单说了说账目。
苏清妤也没问苏顺慈怎么分,首接说道:“你把本钱给我和母亲还回来,剩下赚的银子,咱们三个平分。”
苏顺慈忙道:“那怎么行?我就出个力气,又没怎么出本钱。”
就连那些棉布,都是大姐姐给的银子。这次赚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她怎么能拿那么多。
苏清妤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也不跟她掰扯,首接一锤定音。
“就按照我说的办,怎么?长大了就不听大姐姐的了?”
阿慈有多努力,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银子,都是她应得的。再说她还没成亲,多点银子傍身总没坏处。
苏清妤怕她多想,又安慰道:“你就按照我说的分,母亲也不会有意见的。”
苏顺慈心口泛起一股暖意,她何其有幸,能有母亲和大姐姐的疼宠。
今日苏家下人都面色凝重,走路悄无声息,说笑就更不敢了。
一大早,二小姐的死讯就传回了府。这时候说话打闹,就是触主子的霉头。
路上遇到管家苏忠,苏清妤把人叫住,问道:“忠叔,府里己经知道二妹妹的事了吧?祖母怎么样?”
苏忠上前行了礼,“给大小姐,西小姐请安,老夫人早起得了消息后,早饭用的比往日少些。不过瞧着精神头还好,此刻正等着两位小姐呢。”
苏清妤又问道:“二叔二婶怎么样?”
苏忠摇摇头,“绮霞院那边不大好,二夫人哭的晕过去两次,此刻二老爷守着呢。”
几日的功夫,二房一子流放,一女身死。而苏家,却连祭拜都不敢,生怕犯了皇上和太子的忌讳。
苏清妤又问现在都谁在松鹤堂,苏忠说侯爷在。
苏忠退下后,苏顺慈撇撇嘴,“祖母还真是……人都没了,也没耽搁她吃饭。”
苏清妤淡笑一声,“咱们这位祖母啊,只惦记她自己,不惦记任何人。”
别说是亲孙女,就是家里养个狗死了,都要伤心几天。可她们家这位祖母,却看不出一点伤心,不然也不会这一大早就喊她们姊妹回府。
有些人可能就是生性凉薄,心就像石头做的,怎么都捂不热。
两人说着闲话,并肩进了松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