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府中晃荡了几日,期间唤出土地老儿问了问人间近况,说是还乱着呢,不仅军阀混战,四处还有民兵起义,随便占个山头就敢称王称将,但凡有点抱负的都很不得趁着此间乱世分一杯羹,纵使得不了天下,也欲求名垂千古。
最后小土地老儿还不忘叮嘱我让我别乱跑,省得又来个什么差池。
我不耐烦地把他一脚给跺回了地下,现下我最不爱听的便是让我好生待在这小明山上这种话,一个两个皆是如此,不是怕我体内的元丹出个什么乱子,就是怕这小明山出乱子。
山中清净,又是本仙君的地盘,丝毫感受不到水火凡间,民不聊生的无奈。日子过得要多闲情有多闲情,不是在院中烹茶抽烟,就是在书房内熏香阅书,便说风雅也不为过。
说来我之前好几百年也是这么过过来的,可如今心态不同,一想到这种神仙日子是他人赏的,真要说来与我关系不大,我还是不免烦闷。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容器自然也有容器的尊严。
没几日木府星君便又来了,此番知道他老往我这跑的用意,说起话来也难免酸溜了点:“唷,木府星君还真是尽职尽责,好好的仙境不待着,受累三天两头就得在我这小明山憋屈一会。”
木府横扫了我一眼,也不堵我,反倒顺着我的话道:“反正我整日四处闲游惯了,在哪待着不是待着。”
他不顶嘴不骂我,我顿时失了耍别扭的兴致,照例命泫泽摆了牌局拿了壶温酒来,我俩一面小酌,一面对弈。
我们有好些时日没有上人间转转了,可此番人间正乱,想来也没甚好转的,因而也还是只能窝在这一方小山头下下棋聊天以解闷。
木府同我说起我被那土蝼伤了后昏迷那段时日中,火德星君骂了他一个狗血淋头,我微有些不解,他便道:“你以为火德正神命我前来在围着你打转单单只是监视你的情况?他和炳灵公都唯恐有居心不良者知晓此事对你不利,我在你身边晃悠,也是为了顺便保护你。”
“和我体内这颗宝贝元丹。”我忍不住补上后半句。
木府一副“真受不了你”的表情,道:“好好,你说的对,要不是你体内那颗元丹,谁管你死活,这么说可称了你的意了,静北真君?”
说着,他收回了一枚刚落定的棋子,还一边咕哝道不该下在这里。
他在我这悔棋悔惯了的,我也没在意,便由着他,反正无论他如何悔棋最终赢的还是我。
他接着道:“之前方晨那事也同样,其实我说是偷偷从司命那看到炳灵公那一世投下的凡人的名姓不过唬你,炳灵公下界的每一世司命都会提前给火德正神报备。他似乎很不希望你和炳灵公提前接触上,所以那时你给方晨他娘亲违了天条续了命,他把司命给骂了顿,说司命做事不过脑,怎么就让他投个胎投到与你那么近,还说了我又贪玩,也不看着你。”
他说到火德很不希望我和炳灵公接触上,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既然是他火德为炳灵公谋划元丹一事,也必定知道炳灵公最初接触我时化作宋子灼的事,从而也必定知道我那时对宋子灼存的什么心。
想到这我真想一拍大腿,难怪一直以来火德看上去都对我不爽的样子,原是将我作为情敌?
我一边思索棋步,一边不经意地道出了这两天一直在我心中徘徊的话:“火德星君正神对炳灵公可真是情真意切啊。”
话音一落,啪嗒一声,吃了木府一颗子。
木府手一抖,手中的子随便下了个地,倒是给了我一个大空子。
他看着我,脸上表情来来回回变幻了好几种,嘴角又抽又抿,双眉也以各种角度都扭曲了一遍,而后捂嘴咳嗽了一声,暗哑道:“没事,我理解你。”
“理解什么?”我问道,手上不停,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