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都要被气笑了:“你干别的事情可以,只是这样的事情不许干!席上男人喝多了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那是姑娘能听的吗?”
那些在沈乔面前说污言秽语的人都该死,谢源将话闷在心底想着。
一个耍着酒气,一个不让,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瞪着,最后,沈乔只能发怒地将手帕子砸在谢源的脸上,自己回房去了。
谢源被砸了一脸也不生气,将帕子护着没掉在地上,仔细叠好,抬步打算跟过去看她是不是还没死心,忽然见到有东西从斜树飞来,速度十分之快,一眨眼便落在了他脚前,滚动了两番,便在地上不动了。
谢源收心凝视向东西飞来的方向,黑暗的夜色中,浓密的桑树叶朝向远处烛光的地方能看出绿色,更多的部分则影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却无端让人心底生出几分寒意。
没有异常。
谢源俯身捡起了那枚只有他小指长短的东西。
借着远处的烛光,谢源见到手中的是一个用陶片打磨成的箭头,似乎是从某个罐子碎片中随意取的一片。别人或许不知道,可谢源清楚,在镇西军的军营中,有位军士会将这种箭头制作粗糙的箭矢,用几石力才能拉开的大弓箭上,射杀过远处战场上的敌人首领。
而在谢源小的时候,有时候在外祖送来的礼物当中能收到这种箭头,每一个他都宝贝地排好,放在匣子里,仿佛他自己见到宽阔的天空,也能去一趟西北的边塞一样。
谢源不动声色地攥住箭矢,将拳头藏进袖中,院中人仍在席上喝酒,没有人注意到东西飞到了院门前。
来到僻静的地方,谢源淡声道:“下来。”
身后的树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忽地闪现,身影直接跪地,恭敬地道:“世子。”
谢源的目光扫到他那身衣裳上,熟悉的镇北军军士的戎装让他心中微微一松,是祖父的人。
“老将军本想亲自来接您,只是身负镇守边疆之责,无法脱身便派了属下过来。世子打算何日动身?”
谢源没说话。
望着远处院子中熙攘的声音,这才发觉原来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半年之久。
谢源沉默了一会,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等我做完了这件事再跟你们走。”
军中打磨的服从性让下属没有多问,只是道:“属下就在您身边暗中保护,请您尽快做出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