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打了个喷嚏,进了李勒的大帐,见李勒正在翻看礼单,他道:“大人,外面巡营地斥候说营外来了个人,看样子就是上次那个使棍子的雄阔海,估计着他是来赴约的!”
“哦,三日之期已到了吗?”李勒抬头问道。
苏定方笑了笑“不一定非要到第三天才来的,他白天来不了,只能半夜来找大人了!大人,你看该怎么处理这个人,叫人出去将他围了,直接”他做了个杀的手势!
李勒摇了摇头,道:“不必,这个雄阔海呀,最重义气,人品超佳,而且识得大体,这种人当为我所用,杀掉就不必了!”
苏定方点头道:“不错,我看这个雄大王也确实不错,明知前来赴约是九死一生,可他还是来了,为了那些瓦岗兵还真算得上是两肋插刀了!”
李勒站起身,道:“刚才有个叫李密的人来我这里求官,这个人给我地感觉是太阴沉,我不想用,但如果放他走了,又怕他记恨,日后给我找麻烦,你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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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道:“这人我在外面看到了,就是那个蒲山郡公对吧!他和李建成两个人深情款款,好似情人一般,不知在外面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如果大人不想用,又怕失了控制,不如把他甩到李建成那里去好了,以后如果一人犯了事儿,两个一起杀掉,这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嘛!”
“咦,你这招不错啊!”李勒笑道。他和苏定方并肩出帐,道:“李密这个人,小事情上是不会犯错误的,他要犯就犯大的,可李建成呢,大事轮不到他做主,所以他犯错误,只能在小事上,要修理他们是容易的一件事啊!嗯,你这招好!”两人走走说说,来到安西军的大营外围,苏定方道:“我在这里安排了不少好手,大人和雄阔海过招之时,如有意外,他们会立即出来,裴元庆也在这里埋伏!大人,要不要我给你去拿枪?”
李勒笑道:“要是换别人,自然要用枪,但对付老雄,那就不必了,你也离开吧,我不叫你,你不要出来!”
苏定方嗯了声,转身离开!
李勒站在营外,背手望天,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暗道:“以前看过的电视剧满多的,什么样地造型最能体现出我的忧郁呢?为国为民,对月长叹,吟诗一首,道尽百姓辛酸!
唉,刚敲完小密密和小成成的竹杠,现在又得大半夜的出来装忧郁,真是难为死老子了!
他将头上地官帽扔到雪里,解开头巾,披散开头发,举头望着明月,口中喃喃自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叨咕些什么!
不大会儿功夫,就听远处黑暗当中,传来脚步声,脚步沉重,应该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李勒明白,这是雄阔海来了。他大声地长长叹了口气,用饱含着深情,饱含着忧伤的语调吟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辽东路。望京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远处脚步声嘎然而止,那人不再过来!
来人正是雄阔海,他背着熟铜棍,正想上来和李勒较量一番,却不想碰到了李勒在这里举头望明月,忧国忧民地念着诗歌。
此时,在他的眼里,面前站着的是一位身材不是很强壮的男子,长发在夜色中随风飘舞,侧面的半边脸上,满是忧愁的表情,似乎眼角还有一丝闪亮,是泪水吗?
雄阔海忽然记起小时候在山上跟师父学艺时,师父曾给他讲过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的故事,屈原也是这么长发披散,赤足走在江边,吟唱完一首伤心的歌,便跳水自杀了
雄阔海觉得,现在李勒的样子,和屈原多么相似啊,他忽然叫道:“我说冠军侯,你啥事想不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