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勒也有点喝多了,大着舌头道:“行,只要是人材,越多越好,我全要!”
沈光喜道:“那我马上给他写信,让他也来咱们安西军中!”
杜如晦打了个酒嗝,问道:“你那兄弟比你还厉害,他也能爬上旗杆吗?”
沈光摇头道:“这倒不能,但他兵法韬略胜我十倍,可是家道中落,只能在大兴城里当个小官,又因姓地不好,被贬了官,不知何时才能重被启用,我看他也不用等了,直接来咱们军中就行!”
“姓的不好,莫非是姓李?”李勒问道。
沈光叹气道:“是啊,他姓李,名靖,字药师!也算是出身名门,可惜啊!”李勒啊了一声,道:“他叫什么?”
太原城。
李靖夹着一包熟食,从街上赶回了客店,进了自己地房间,见妻子张氏正在床前梳头,儿子则坐在旁边看着母亲,他笑道:“我回来了!”
小孩子见父亲回来,叫道:“爹爹,你买了什么好吃的?”扑将上来,李靖一把抱起他,笑道:“有酱牛肉,还有鸡腿,都是你爱吃的!”
张氏放下梳子,取出一根红绳,将头发系好,道:“孩儿他爹,现在道路通了吗?”
李靖抱着儿子坐在妻子身边,摇头道:“还没,这场雪太大了,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再走!”
“一定要去马邑吗?”张氏问道。
李靖将儿子放下,让他去取盘子来,转头对张氏道:“刘武周说能给我谋个差事,你也知道我在大兴城里没法再当官了,只有去了马邑,才能再有发展,我祖上累代为官,到了我这代,如果从此布衣,实对不起祖宗啊!”张氏叹了口气:“你就是总忘不了作官,一辈子苦头吃不够!”
李靖笑了两声,拉着妻子的手,道:“红拂,你跟着我,是不是后悔了?”
张氏哈了一声:“是啊,我是后悔了,可也晚了,儿子都生了,后悔还能怎么着,总不能把你给休了!”
小孩儿空着手跑进了屋,道:“爹爹,外面有人在贴告示,人都去看了,没人理我!”他没拿回盘盏。
李靖道:“告示,什么告示?”站起身就要出去,张氏一把拉住他:“好了,刚回来又要出去,先吃饭吧!”
李靖点头道:“对对,先吃饭!”心中却又有些疑虑,妻子不让他出去,是怕别人认出他来,他在大兴城可是有案子在身的!
李靖就是那个在大兴城里半夜去“救火”的大汉,当时李勒放火烧银库,他趁着混乱,冲进银库,弄出了一大包金银,但在逃走时和官军照了面,虽然还是逃了,却又有些后怕,他出身官宦,要是被人知道做了趁火打劫的事,杀头是小,可给祖上蒙羞是大,是以等大兴城一开城门,他赶紧带着妻儿出来,找了个地方避风头!
要依着妻子的意思,买上一块好地,老老实实过日子就算了,可他功名之心甚热,总想着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在乡下住了一段时间,再也忍耐不住,便又出来谋求发展,想去马邑投靠鹰扬校尉刘武周,走到太原,大雪封路,只好停了下来!
张氏打开熟食包,道:“你只买了肉食,却没买饭,我去厨房拿几个馒头回来吧!”说着就要站起身。
李靖忙道:“我去我去,你还是照看儿子吧!”他走出屋子,向客店的厨房走去!
刚走到院子里,却见店老板在往外走,一只手里拿着根哨棒,一只手拉着他的儿子,他儿子叫道:“爹,你看我是当官的材料嘛,我还是别去了吧!”
店老板气道:“你这没出息的小子,难道想一辈子窝在家里吗,象你爹我这样?现在有了出头的机会,还不赶紧上!”拉了儿子就走,路过李靖身边时,冲他哈了哈腰!
李靖看向父子俩的背影,心想:“他们是干什么去?”